出神片刻,杨涟也走出茶馆,回去路上,不时便回想起滕瑞麒对他诉说时的激情与热血。
最后,只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何必如此偏激呢,你杀了三家子弟,他们岂能善罢甘休,如果魏忠贤如你所料上钩了倒还好,如果没有,那你瞬间便会被碾死。明明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机会,何必呢,何必呢...”
如果滕瑞麒在这里,一定会告诉他,机会不多了,皇商这份生意已经被有心人盯上,皇党迟早也会被顺藤摸瓜摸出来。而且东林党越来越废物,再不努努力就等着魏忠贤一家独大吧,那真的没法玩了。
魏府。
“林大人,这个点九千岁已经歇息了,如果有事明天再来吧。”
小厮有些为难,讨好地讲道。
“出了事我担着,快去禀报。如果今晚因为你耽误了要事,小心你的脑袋。”
“这...”
一咬牙,小厮还是跑去禀报了,滕瑞麒在魏忠贤这里的地位他很清楚,也是因此才有胆量。
片刻后,魏忠贤带着困意的声音传来,“进来吧,这么晚什么事呢。”
“九千岁勿怪,事急从权,原谅林闻放肆。”他将之前递给杨涟的信又拿了出来递过去,“您请看。”
“咱家看不懂,你读来听听。”
“这封信是下官在南直隶徐家徐仁才身上搜出来的,同行的还有浙江吴家的吴志言与福建汪家的汪不器,他们以为我帮着皇后经营皇商便是皇后的人,所以想要收买下官,并拿出了这封信。”
听到这里,魏忠贤来了精神,“快读。”
“阉党势大,祸乱朝纲。魏忠贤蒙蔽圣听,把控朝政,罪大恶极。汝等来信本宫已观之,所言极妙,魏阉不除大明必有后患。汝等心思赤忱,一心为国,本宫甚慰,大明有汝等,未来可期。此次,汝等于外,本宫于内,里应外合,必擒魏阉。”
滕瑞麒顿了顿,有些犹豫道,“据他们说,这封信是皇后亲笔。”
魏忠贤倒是没有发怒,他冲门外喊了一声,说道,“来人,将五虎五彪全部喊来。”
不多时,十人到齐,他们见魏忠贤面色凝重,倒也没有什么闲言碎语,一个个正襟危坐,老实的不能再老实。
魏忠贤面无表情指着信件说道,“你们看看信是不是皇后亲笔所书?”
工部尚书崔呈秀第一个开口道,“是的,准没错。近些日子陛下很喜欢看工部奏折,每次看完都是交给娘娘批改,这个字迹我绝对不可能认错。”
有了他的担保,魏忠贤再次将目光放到滕瑞麒身上,“林闻,将事情从头到尾再讲一遍。”
“今日早上,徐仁才三人来访,说是为海商一事。我没在意,便全请了过来,不曾想,他们以为我是皇后的人,拿着信件想要招揽我为他们效力共同对付九千岁。我暴怒之下杀了个干净,最后只留下这封信。”
“林闻愧对九千岁,下手太狠了,应该留一个活口。”
魏忠贤摆摆手,“不怪你,这种人就该杀!你们也都别愣着了,说说看吧,这巴掌都打到我们脸上了,摆明要对着干,都打算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