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林府书房。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李星河,我看好你,不要让我失望。”
滕瑞麒放下手中翻到一半的《资治通鉴》,扭头向西南望去。
顶端武力匮乏,那就想办法培养,培养不过来那就挖人,总之要弥补。
西南,便是最好的选择。
七大派在武盟、唐门与世家的挤压下生存艰难,保有的地盘大幅度丢失。
李星河别说带着辛苦培养的土族裂土称王,连稳住土族都困难,没钱没粮谁跟他啊。
另一边,东厂诏狱内。
“九千岁,事情就是这样。那林闻态度极其嚣张,完全不把您放在眼中,依卑职看,这种白眼狼不如直接结果掉。事后要是陛下问起来,我们丢两个替罪羊出去即可。”
庄万君将下午所受的屈辱添油加醋般在魏忠贤面前说了一通,之后更是想要下狠手用盘外招。
“此事要从长计议。”
魏忠贤盘着一队蟠龙珠,笑眯眯道,“如今他圣眷在身,突然身死恐怕会惹得陛下大怒,缓一缓吧。我想办法帮陛下转移转移注意力,等他风头过了再动手也不迟。以为掌握锦衣卫便可与咱家掰手腕,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哼!”
“九千岁神机妙算,卑职佩服。那就按您说的,先让他蹦跶蹦跶。”
“秋后蚂蚱而已。我让寻摸的婴儿怎样了?”
庄万君表情谨慎,甚至有些畏惧,“回禀九千岁,差不多,已经找了十个孕妇,现在全部养在城外的庄子上,只等分娩便可抱来您这边。”
魏忠贤微微点头,“做得不错,再多找十个去,免得生下来全是女儿。这以后可是要给陛下当龙子的,马虎大意不得。”
“是是是。”
庄万君点头如捣蒜,心神已经乱了。
每当他知道这些孩子要被送进宫里充当陛下的孩子,甚至有希望当上皇帝,他的心中便是抑制不住的恐慌。
他怕,他怕突然冒出来一个黑脸包公揭穿他们的把戏,比狸猫换太子更猖狂更嚣张的把戏。
“行了,你下去吧。”
“是。”
庄万君临走前将大门轻轻合上,魏忠贤遂被暗影淹没。
门快关上时,庄万君似乎听到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天启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早年纵情声色并吞服大量“仙丹”,如今报应来了。可魏忠贤的侄女不争气,始终怀不上,眼看着天启再有一两年就撑不住了,却还没有选出一个继承人。
魏忠贤心中怕,比庄万君更怕,他怕新上任的皇帝是自己无法掌控的,怕自己依托于天启的权势一朝之间灰飞烟灭。
所以,他必须要将下一任皇帝握在自己手中。
“砰!”
诏狱大门彻底关上,魏忠贤也溶于黑暗。
这两天,滕瑞麒因为怒打许显纯,驳斥东厂之人的事情,名声越传越大,在民间也有了一定的声望。
许多人将他视为继魏忠贤之后的下一个权臣,堪比洪水猛兽。
小儿止啼有些夸张,但人人喊打绝对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