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帮他解答疑惑,王二虎带着杜老三以及一堆账簿来到了大殿上。
滕瑞麒伸手拿过两本账簿,经由小太监递给天启,“陛下,这边是从佘大人府上搜查出来的卖国账本,何年何月何时何人,多少货,换来多少东西,如何分润,上面都有详细的记载。”
说完,他又指了指杜老三,“他是佘大人的小舅子,之前负责其中一段路程,是佘大人的心腹手下,对于这些事情一清二楚。”
此时的佘昌群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坚强不屈,他瘫坐到地上,两胯之间有一滩水渍,喃喃道,“完了,都完了,全完了...”
看到他这幅样子,天启放下账簿,知道已经不用再看下去了,“林闻,将账簿保管好,这上面的人一个不落,全部抓起来。”
大殿之中,不少人脸色如同死了妈般难看,他们都从佘昌群那里拿过钱,此时只能默默祈祷没有被记在账本上,不然...
崔景荣已经在心中骂起来了,蠢货,真是蠢货,不仅仅收尾收不干净留下一个杜老三,还把账本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家里,直接被人一锅端。
想到这他便感觉一阵阵的心绞痛,凡是上了账本人都要完蛋,少说也得栽进去二三十位,这一次可谓是元气大伤。
“希望你能聪明一次...”
崔景荣老神在在,用眼角余光盯着佘昌群。
“老子杀了你!”
痴呆中的佘昌群召唤文气形成一把长剑,用力向杜老三甩了过去,打算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啪!”
魏忠贤手中的拂尘陡然伸长,将长剑打散,余威不减,又打在佘昌群额头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哼!殿前失仪,还妄想杀人灭口,该死的狗东西!”
“陛下,铁证如山,崔尚书伙同佘昌群等人卖国求荣,臣,请诛!”滕瑞麒瞥了一眼如鹌鹑般站着的叶慎终,对天启说道。
“哈哈哈!”佘昌群仰天大笑,“去他吗的崔景荣,他也配和老子合作,大同,关外都是我的天下,凭什么要分他一杯羹!我呸!”
关键时刻,弃车保帅才是最佳的选择。
铁证之下,佘昌群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得伏法,而且一家老小都跑不掉。
但,如果他能一人抗下,为崔景荣及其他山西官员争取一线生机,起码能为他佘家留下一脉香火,而且足够保证绵延不绝大富大贵。
如何选择,其实已经很明了。
“陛下,老臣...老臣乞骸骨,愧为刑部尚书!”崔景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边磕头边向天启告罪道,“山西是老臣家乡,出现这种案子老臣居然毫无音信,上愧对陛下恩典,下愧父老所期。请陛下容老臣告老还乡,另择贤良之臣辅佐。”
魏忠贤看着哭得涕泗横流的崔景荣,感慨颇多。他自己便是靠着天启的信任起家,深知天启耳根子软念旧情的性格,如今崔景荣与他比丝毫不逊色,这要是给他靠近天启的机会,说不准真的可以把自己拉下马。
天启陷入了两难,一方面是如山铁证,无数线索直指崔景荣,一方面是磕头乞骸骨共事多年的大臣,真的难以抉择。
“陛下,佘昌群一案事小,但叶慎终牵连巨大。山海关乃我大明军事要地,此时居然被人买通,如果被建奴买通,是不是就能长驱直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