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镌白靠在床头,微微仰起头看她,觉出了她的怒意。
半晌,他关掉架在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也不拐弯子,老老实实地招供,“那天和你搭戏的人是我。”
“......”虽然已经猜到,但听到沈镌白亲口承认,岑虞心里的情绪仿佛一下窜了上来,又震惊又愤怒。
她的脑子里闪过无数当时的画面,明明过了很久,在代入沈镌白的脸以后,所有的感官仿佛被激活,依旧清楚记得当时他的碰触。
身体里暴力的因子被激活,用于掩盖内心真实羞赧的感受。
岑虞嘴里骂了一句脏话,下意识地双手去推他。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什么,沈镌白一米八八的大高个,被轻而易举地推倒在床上,岑虞顺着惯性压在他的身上。
她撑着手,即使在这样生气的状况下,也不忘他身上的伤,重心的力量偏至另一侧。
岑虞把会用的脏话全用上了,一句中听的也没有,巴掌呼在他没受伤的肩上。
沈镌白扬起下巴,躲开被她差点没轻没重打到脸,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伸出手臂,禁锢着她的细腰。
刹那之间,岑虞觉得眼前的景象颠倒,整个人跌进了柔软的被子里,乌黑的长发披散开来。
沈镌白反客为主,将她抵在床上。
“......”
空气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海盐味,清爽好闻,夹杂着中草药的清香。
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拉得很近,几乎要贴上彼此的胸口。
沈镌白的目光灼灼和她对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透着十足的压迫感。
“这么生气啊,”他说,“不想和我,难道你还想和其他人吗?”
声音低低哑哑很有磁性,仿佛粗糙的砂砾,一颗颗顺着她的耳畔,随着骨膜震动,一直滚进了内里,酥麻难耐。
心脏漏跳好几拍之后,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害怕自己的情绪暴露,岑虞别过脸,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你放开我。”
她说,语气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软糯,没有一丁点儿威慑力。
沈镌白挑了挑眉,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正,和他对视。
“嗯?”
他再一次重复问,“不是我,你想和谁?”
这次的腔调拖得更慢了,声线温温懒懒,像是在故意撩人。
岑虞藏在头发里的耳根早就红得滴血,她咬了咬后槽牙,别扭地不想认输,怒视他道:“谁都可以。”
“......”沈镌白直直地凝着她,漆黑一团的眸子里辨不明情绪。
岑虞亦和他对视,只是在他的瞳仁里,越来越不安。
突然的,沈镌白倾身压了下来,罩下一片阴影。
唇瓣被什么东西咬住。
她一阵刺痛,下意识张开了嘴,不及反应的,外来的侵略者便已经开始了一寸一寸的侵占。
岑虞瞪大了眼睛,被他亲吻的浑身发软,甚至忘记了反抗。
她双手抱住男人的脑袋,五指插进他浓密的头发里,身体不受控制的,受其诱惑与摆布,忍不住去回应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口腔和肺部的空气几乎被他吮吸走,久到她觉得脑袋要因为缺氧快要炸掉,沈镌白才稍稍撤开一点点的距离。
他抬起手,将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别至耳后。
声音低哑沉沉,“小骗子。”
岑虞的眼睫扑扇,唇畔上还残留着润泽的水渍,脸颊染上绯红,一直红了脖子,滚烫异常。
她别过脸,想要躲开他的碰触,结果压到了旁边的遥控器。
电视机白光一闪,重新开机。
偌大的液晶显示屏里,《蜃楼》电视剧播起了第二集。
岑虞一身古装,薄纱轻透,露出雪白圆润的肩膀和锁骨,被男人的腰带蒙住眼睛。
镜头里的那一只手,骨节分明,在她的身体移动,放肆地把玩。
从下巴,到脖颈,再到美人骨下的此起彼伏。
从她的嘴巴里,发出低低难耐地呜咽。
每一帧,都刺激着画外的两个人。
明明拢共几十秒的镜头,在此时却显得格外漫长,好像怎么也播不完。
周围的空气仿佛静滞。
男人漆黑的瞳孔比今晚的夜色还沉,直直地盯着岑虞,灼灼的光压令她紧绷。
心脏剧烈地跳动。
她动了动,想要抽出被他胸口压着的手,去够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沈镌白却毫无征兆地发难,他单手扣着她的双腕,压至头顶。
岑虞惊慌失措地瞪着他,“你放开。”
她挣扎着,越是与他抗拒,身体和身体之间的触碰就越是频繁。
沈镌白掐着她的腰,轻而易举地按住。
然后几乎是和电视里男人的动作一致。
温热干燥的大掌,沿着她的嘴唇,下巴,到脖颈,在她锁骨尽头的浅窝处摩挲。
指腹上有薄茧,所过之处,另她不可抑制地微微震颤。
“谁都可以吗?”
他又一次问,声音里慵懒而平缓,和她难耐焦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岑虞咬了咬唇,不肯讲话。
指尖继续向下。
朝着电视里镜头外没有拍到的位置移动。
过电的感觉蓦地袭来。
岑虞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向他。
“这样也可以吗?”
他拖着温温懒懒的尾音问。
感受到圆润粗糙的指头在里面用了力。
岑虞再也受不住,防线被侵泻出来的水渍全面崩塌。
眼睫也沾上了水珠,她含着哭腔,双手勾上他的脖颈,把脸埋进他的颈窝,低低地开口,“只有你。”
“只有我什么?”
沈镌白不依不饶。
“......”岑虞放弃了全部的挣扎,破碎的细语喃喃,“只有你可以。”
沈镌白掰过她的脸,莹润红红的眸子,宛若受惊的小鹿不敢反抗。
狮子低低地笑了,得寸便进尺。
他覆了下去,哑声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啊。”
夜色沉沉。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扑簌扑簌,形成了一道白色的雪幕,隔绝了里外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