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被讽刺得双唇轻颤。

第一次，她第一次体会到言语刀子伤人何其深。

她的心被刺痛了，鹿悠悠的面部表情很温和，说出口的语气也像聊天一样淡淡的，但是从她口中吐出来的言语，字字句句都带着刀子，软刀子割肉，很疼。

她的身子不由地向后退去，后背撞上树干才停下来，双眼带泪，面容凄苦，像极了一颗在风雨里摇摆的脆弱小白花。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怎么可以这么咄咄逼人无理取闹，我不就是和萧师弟向你打听打听婉凝的下落吗？你何至于如此讥讽于我。”

“你口口声声说不欠我的，那你总归是欠了我爹和我们赤霄宗的，如果当年不是我爹发善心将你从凡间界带到修真界，以你五灵根的废柴资质，是没有机会入第一大宗门的。”

她说完这番话，终于找回了一些自信，扬起微白的小脸，坚强不屈地和鹿悠悠这个黑恶势力抗争。

鹿悠悠“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还以为楚师姐多么的善良呢，原来也不过如此，你爹心善把我带回来？难道不是看我这张脸长得像你，将我带回宗门做你的替身吗？你是哪里来的脸说出刚刚那番话。”

楚楚不服气的反驳：

“你......我不许你质疑我爹的为人，一切都是你的错，你最讨厌，你最坏，婉凝也一定是被你这个坏女人藏起来了。”

“其他废话我不想和你多说，你只要把婉凝放了我就饶了你，要不然......”说到这里楚楚咬了咬唇，一副被鹿悠悠逼得迫不得已的模样。

“要不然我真的要对你不客气了，你是打不过我的。”

鹿悠悠收起脸上嘲讽的笑，不仅不怕，还走到了楚楚面前，出手如电捏住她的下巴，态度十分轻慢，根本没把楚楚放在眼里。

“姓楚的，你大概是没有听说过抓贼拿赃，捉奸成双这句话，你连证据都没有，凭借一张臭嘴就想往我身上泼脏水，你是真的不要脸还是脸太大呢？亏你还是掌门之女，一点教养都没有。”

“对我不客气？你的眼睛是出气的吧，看不到我家风月还在这里吗？你信不信在你打我之前，我家风月会先杀了你。”

鹿悠悠的眸子太冷，险些将楚楚冻住。

她一介元婴初期大能，却在鹿悠悠这个只有金丹中期的修士面前败下阵来。

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眼看着就要落在鹿悠悠的手指上，鹿悠悠赶紧嫌弃的甩开她的脸。

她从怀里掏出手帕，一下一下细致的擦拭每一根手指，并将手帕丢到楚楚脸上。

即便这个时候的女主还是完璧之身，没有一女共侍六夫，但是看过了整本书的鹿悠悠，怎么看她怎么觉得脏，连青楼妓女都不如。

妓女对自己的身份有清醒的认知，而女主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明明烂透了，还要立清纯人设，恶心得要死。

鹿悠悠擦手指并将手帕嫌弃的丢向她的动作深深地刺痛了楚楚的心。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用力推了鹿悠悠一把。

鹿悠悠身子踉跄，跌到冷风月怀中。

冷风月金色的眸子里森冷一片，身体周围已经产生了灵力波动，看样子是要杀了楚楚，却被鹿悠悠一把抓住手腕，并用契约之力交流道：

“风月，稍安勿躁，她是掌门之女，若是杀了，咱们想要出赤霄宗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