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良久，两个人又站在了一起，沉默无言地一起洗碗。
“还是你有其他喜欢的人？”
“弹人玩。”
“……”
“别装了，我妈又不在。”她夺过了抹布。
她什么都瞒不住。
一方小书桌，没有暑假，桌上整齐地堆着密密麻麻的书，还有文具袋和一些可爱的小手办。
“是我贱，行吗。”
“寒假住院期间，我和卜卜一起来照顾阿姨。”
洗过碗之后，舒曼清要出去散步消食。温瓷也要和她一起，她却坚持不肯，让她陪傅司白在家里玩。
傅司白渐渐温柔了下来，吮吸着，似乎要将她的呼吸都掠夺了：“温瓷，你知道你今天让我不高兴了。”
温瓷别别扭扭地拉开了房门，迎傅司白进来：“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这一个吻，他很不客气，也不温柔，带着进攻的意味。
他以前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做过这些事；也从未对谁说过这么多逢迎的话。
他拎着皮筋，轻轻弹了弹她的手。
“你觉得我在装？”
“不是这个原因。”傅司白冷声道，“你都没打算跟我长久，谈什么配不配的上，骗我啊？”
“……”
“你能别说这种话吗，显得我不识好歹。”
温瓷甚至担心他这硕大的体格，将她的小椅子坐塌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傅司白，我不能让妈妈知道之前画廊经理、还有她手术的事…是你帮忙的，我不能让她以为我们的恋爱关系不纯粹，答案能让你满意吗？”
“傅司白，你像个特工调查员，什么都要翻。”
俩人压低声音吵架，呼吸都有些急促，小姑娘胸口起伏着，极力忍耐着。
也不知道是真的接受，还是不想计较了。
空气僵硬了几秒钟，她缓和语气道，“你哪里会照顾人，不添乱就好了。”
“你刚刚做的一切，不就是在家长面前装好学生么。”
她瞒不住傅司白，瞒不住的...
“你是什么妈宝女，连这种醋都要吃？”
如此窄小的房间，关着俩人，空气顿时焦灼了起来。
“能去你的房间看看？”他提议。
傅司白也在忍耐，压下胸腔里翻涌的火气。
“傅司白，你像狗。”
“你现在就是。”
温瓷更加紧张了。
傅司白什么都知道。
舒曼清还没说话，温瓷却打断了他：“不需要。”
温瓷注意到这家伙…是真拿她妈妈当自己妈妈了。
她听说傅司白妈妈在他很小就去世了，想他这种轻狂混蛋的家伙…也会需要母爱吗。
“没有。”
温瓷压低了声音：“你对她再好，她也是我妈妈，不是你妈妈。”
“有我不能看的吗？”
“幼稚鬼。”
那只小兔子玩偶，被她搁在了枕头边，陪她入睡。
她房间很小很小，一张不过一米二的小床，和宿舍床尺寸差不多，却已经占据了卧室大部分空间。
舒曼清也笑着说：“住院那段时间，阿姨会请一个护工，你们俩孩子就管着自己吧，可别落下学业。”
温瓷吃疼地想要夺过皮筋，却被他顺势拉过来，坐在了他腿上。
“好，不吵。”
他轻笑了一下，不再乱翻，坐着她的椅子，手臂懒散地搁在椅背上。
舒曼清离开后，家里又只剩温瓷和傅司白俩人…面面相觑。
直至此刻，温瓷才算真正明白。
“一个皮筋，你拿着做什么。”
“就咬你。”
看来他接受了她这个说法。
傅司白盯着她紧张的脸蛋看了半晌，总算移开了视线：“行吧。”
傅司白背靠着橱柜，眼角勾起一抹狂妄的意味，望着她：“温瓷，我傅司白犯不着讨好任何人。”
“为什么不告诉你妈妈，我姓傅。”
傅司白：“你在我的床上睡了这么久，我说过不方便？”
傅司白喉结滚了滚，嗓音低沉，“为什么不试着…喜欢我一下。”
“你在我面前，什么时候识过好歹，仗着老子疼你，蹬鼻子上脸。”
他舐着她的唇，用气息低声道：“老子不够疼你？”
但进入她的房间以后，傅司白反而放松了些，拨弄着她桌上的笔、翻阅她爱看的书，还有相框里拍摄的高中毕业照。
水流声哗哗啦啦冲着碗里的油垢，她看出了傅司白有洁癖，很排斥油污，拎着抹布也不像是会做事的人。
“没有，你随便看吧。”
温瓷舀着水冲他手上的油腻，细声说：“司白，不吵架。”
吃过晚饭，温瓷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清洗。
温瓷已经听到了胸腔里噗通噗通的剧烈跳动。
“犯不着你为什么来。”
只是温瓷有了经验，所以勉强可以招架。
温瓷撇撇嘴，继续洗碗。
他太敏锐了！
傅司白撕咬着她的下唇，她也反击，和他相互咬着玩。
傅司白将指尖把玩的橡皮筋戴在了手腕上，又道：“这个能送我？”
“嗯，好。”
“那就好。”傅司白给舒曼清夹了菜。
“狗咬了你，你还要咬回来？”
她心头一惊，挣扎着要起身，傅司白却按着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的唇。
“我只是不想让我妈妈觉得…配不上你家。”
冰冷的水流哗啦啦地冲刷着她的手。
“那为什么…”
“你很疼我。”
她这一声突兀的拒绝，打破了傅司白和舒曼清之间友好的气氛。
傅司白终究还是接过了她手里的碗，克服了洁癖的障碍，咬牙切齿道：“老子犯不着来你家讨好你妈妈…”
温瓷考虑家中无人，摇了摇头：“不太方便。”
她的心思、她拙劣的演技，她一切的伪饰和假装，傅司白看得一清二楚。
“以前，你也从不叫我司白，偏在你妈面前一口一个司白。”傅司白修长骨感的指尖把玩着她桌上的橡皮筋，漫不经心问，“怎么，姓傅的惹了你啊？”
过了会儿，傅司白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地接过了她手里的抹布，帮她一起洗。
温瓷的心脏猛然一跳，和他漆黑深邃的视线对碰了一下。
他摸出手机，“咔嚓”拍了她的毕业照，随口道：“你以前的脸肉肉的，乖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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