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傅司白。”

    阿姨憋着气，只能给他和温瓷打了饭，不过没给肉，全给的蔬菜和馒头。

    傅司白不在乎她能不能炸场，翻车也无所谓，反正他要给她一个闪亮的舞台，后面的事…全由他来兜底。

    这么多年，傅司白第一次心跳跑得这么快。

    温瓷简短地评价：“有病。”

    现在就给她了？

    “看不出来，你胃口挺大。”

    “我……”

    他回头，看到女孩正细细看着那张支票，脸上有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时候，一道身影挡在了她身前，哐啷一声，将自己的餐盘很不客气地丢了过去。

    “谁他妈规定了必须拿贫困生证明文件才能在这个窗口打饭，老子就不能打是吧？”

    温瓷是这窗口的常客，她不是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只是和自己的面子比起来，她只希望妈妈的经济负担能轻松些。

    “都是蔬菜，很快就会饿。”

    “想得美。”傅司白一口拒绝，“只是提前给你应急，但老子不是慈善家。该做的事，你别想溜。”

    “温瓷，你想活的轻松一些，其实有更简单的方法。”

    “我怎么了？”

    “傅司白”三个字能够从她舌尖念出来，好听到连灵魂都颤栗起来。

    傅司白。

    傅司白还要理论，温瓷却红了脸，拉着他离开了。

    “你...你一看就不像贫困生啊。”

    温瓷抬头，看着少年英俊的侧脸：“什么啊？”

    温瓷每天都来打饭，成了熟面孔，耽误了她们唠嗑，阿姨们自然心生不满。

    她现在在这里吃贫困餐，说白了，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周围同学都笑了。

    温瓷顾虑着周围同学的眼光，也不想和阿姨争辩，端着空空的餐盘准备离开。

    他身影微微一怔。

    他看着她认真吃蔬菜的模样，舔了舔下唇，终于从兜里取出了那张五万的支票，递到了她手边。

    见他不动筷，温瓷知道他是吃不惯贫困窗口寡淡无味的餐食，一言不发地端了他的盘子，将他盘里本就不多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贫困窗口是由校外慈善基金会捐助、为在校经济困难的大学生特设的窗口，饭菜比普通窗口便宜很多。

    “当我……”

    “我看着不像，她看着也不像，那谁看着像，在场这么多同学，你能一眼挑出谁是贫困生。怎么，贫困生三个字是刺脸上了是吧！你这么会看相，你怎么不去河边摆摊算命？”

    连珠炮似的一席话，嚣张又跋扈，怼的阿姨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傅司白挑着下颌看她。

    温瓷利索地夺过了支票，小心翼翼揣进书包夹层，眼巴巴地问：“是不是…可以不用跳开场舞了？”

    而她的身段自不必说，直角削肩，天鹅颈，即便是坐在喧嚷吵闹的食堂里吃贫困餐，她都能吃出优雅的淑女气质。

    但去贫困窗口打饭的学生很少，大家都是青春年纪，家里稍稍不那么困难的，都觉得去贫困窗口排队打饭没面子。

    正常情况下，三菜一汤至少也得十块了，贫困窗口只要五块，而且还有肉。

    他眼神凌厉如刃，嗓音冷淡：“打饭。”

    “知道了。”温瓷闷闷地喝完了最后一口汤，“我会好好练习，但我不保证能炸场。”

    “看你这裙子，也不像贫困生啊，是不是来占便宜的。”

    “吃了我的饭，那就是我的人了。”

    傅司白觉得自己挺犯贱的。

    “怎么又是你啊，你到底是你不是贫困生？”

    “走了。”傅司白转身离开。

    小姑娘低头吃着饭，齐刘海搭在额间，睫毛细密，五官有种素净的乖巧之感。

    阿姨们见他一头灰发，看着就不好惹，也问：“你…你是贫困生吗？”

    温瓷看着支票，微微讶异。

    这些话，别人是绝对不敢对傅司白说，偏她胆大包天。

    贫困窗口常年是“门庭冷落”。

    不过…傅司白对她没脾气。

    即便他刚刚替她解了围，温瓷对他也没有好态度。

    贫困窗口打饭的阿姨是常年闲着的，也养成了懒散的性子。

    温瓷抬头，看到少年挺拔的背影和那头嚣张的奶奶灰。

    “……”

    险些被他呛到。

    俩人在角落的位置坐下来，傅司白看着这些简陋的饭菜自然是半点食欲也没有，抱着双手、斜倚在椅子上，看她津津有味地吃饭。

    温染穿的是以前的旧裙子，银行查封家产的时候，她的衣服是自己带走了的，这么多年也没买新的。

    “趁着老子还没反悔，快点。”

    温瓷没理他，只埋头吃饭。

    按照乔汐汐对她“赵飞燕跳钢管舞”的评价，这开场十有八九…会翻车。

    他玩笑道：“吃我的饭？”

    以前妈妈给她买的衣服，当然都是很好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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