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心里有点愧疚，但转念一想，谁让他话都不说清楚，有什么理由反过来责备她。

    傅司白随口一怼：“她不行，那你来跳？”

    温瓷用力擦掉了眼角泪痕，她绝不在他面前哭了：“把支票还我！”

    温瓷有些急了，追上去问道：“傅司白，去哪儿？”

    温瓷认得她叫莫染，因为她在年级上很出名，又飒又酷、性格开朗洒脱，看着像是乐队的键盘手。

    莫染冷冷调侃：“让他上，他只能跳脱|衣|舞了。”

    “……”

    的确差别不大，北大和北大青鸟还只差两个字呢！

    傅司白回头，黑眸冷淡地扫她一眼：“走啊。”

    眼泪已经含在了眼眶了，温瓷想到了那天回家看到妈妈被欺负的样子……

    温瓷不甘心地追了上来：“傅司白，你什么意思。”

    段飞扬和林羽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没有回答。

    她还没有开口同意，林羽便质疑道：“这小白花跟咱们风格完全不搭调，能行吗。”

    傅司白俯身凑近她耳畔，用性感撩拨的嗓音，一字一顿说了几个字。

    “我学的是…古典舞。”

    温瓷脸色蓦然胀红。

    傅司白挑起一抹痞坏的笑：“看你哭，我就很开心。”

    林羽自然不敢多言，只是皱着眉头，质疑地望着温瓷。

    “不是你想的意思，老子还没下作到用钱买女人，也没这个必要。”他指尖夹着烟，语调冷淡。

    “古、古筝？”

    这世界上敢对傅司白动手，最后还全身而退的人，只有她了。

    铁皮集装箱大门敞开着，有几个少年少女在里面摆弄着乐器，温瓷眼熟的只有乔汐汐的男友——林羽，他身上挂着深色的贝斯。

    但她无话可说，这五万的确是她占了傅司白的便宜、才拿到的提成。

    “做什么你别管，我只问你，是不是什么都可以？”

    “傅司白！放开我！”

    她睁开眼，却见男人低头点了根烟，嘴角绽开一抹橙花，迈步朝着小树林另一端走去。

    她行吗。

    只是特别有钱而已，可以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

    少女穿着干净的白t，皮肤也是白皙，透着淡淡的粉，模样乖巧，头发随意地扎着马尾，几缕发丝挽在耳后。

    傅司白有一搭没一搭地调着弦，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前提是你要来给乐队跳开场舞。”

    “傅司白！”

    他炽热的呼吸就拍打在她耳鬓间，小姑娘全身瑟缩了一下，只抬头狠狠地瞪他。

    她愤恨道：“是，什么都可以。”

    傅司白捡起他的吉他，冷淡地“嗯”了声。

    “刚刚出来洗过澡？”

    “傅司白，整人很有意思吗！”

    “你还想不想要那张支票？”

    他继续往前走，穿过小树林的石子路，经过了一个小亭子，朝着更开阔的草坪走去。

    莫染冷道：“傅司白，这妹妹，不会就是你带来的开场舞者吧。”

    傅司白看出了少女眼中的恨意。

    众人无语地望向了傅司白，傅司白活动着脖颈，一本正经地说：“都是跳舞，差别不大。”

    果不其然，温瓷报复道：“不然呢，你以为你有什么特别吗？傅-司-白。”

    温瓷的指尖死死抠着掌心肉，咬牙切齿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会啊。”温瓷很自信地说：“我从小学舞的。”

    温瓷入校时听学姐说起过，学校里有一个“鬼火音乐社”特别受欢迎，校庆元旦开放日都有他们的演出，甚至还承接了不少校外live house的商演。

    坐在角落的一个酷酷的光头男生，是架子手。

    众人都笑了起来。

    女孩咬了咬牙：“你到底要带我干嘛去，说清楚嘛。”

    他也不再客气，嗓音轻佻地抬了抬：“为了那五万，是不是什么都能做？”

    温瓷闭上了眼睛，良久，没有感觉到他进一步的侵犯，却听他喃了声：“傻逼。”

    傅司白懒得跟她说清楚，回身拎着温瓷纤细的手臂，拽着她走进了小树林的碎石小路，宛如拎着瑟瑟的小鸡仔似的。

    她这一看就是清纯小白花类型，绝非傅司白的口味。

    铁皮集装箱外面有五颜六色的涂鸦，写着几个肆意张扬的艺术字——鬼火音乐社。

    温瓷一心想要拿回她五万的支票，见他们露出了质疑的表情，自我推销道：“那你们需要什么样的舞啊，我可以学，其实舞蹈是很相通的，两周的时间完全够了，我会跳的很好。”

    这句话，傅司白一开口就后悔了。

    温瓷宛如小怨妇一样，嘟囔着跟在他身后，嘴里低低地说着讨厌他的话。

    进小树林的石阶时，温瓷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挪动一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热辣短裤和涂鸦背心的脏辫少女。

    “怎么接受不了？”

    温瓷完全摸不着头脑，怎么着就要让她跳舞了：“傅司白，什么意思？”

    “哇！那太好了！果然还是傅哥靠谱！”段飞扬立刻用架子鼓敲了一段快节奏的金属鼓点，“要不你随便来一段？”

    “两周后，校园音乐节，我们音乐社要在礼堂做乐队演唱会，需要一名舞者。”

    傅司白单手插兜，吊儿郎当地迈步向前走，没搭理她。

    穿过了操场，傅司白朝着东边人烟稀少的小树林方向走去。

    五分钟后，傅司白带着她来到了湖畔的一个绿色铁皮集装箱边。

    傅司白倒也不生气，单手拎着烟，漫不经心扫了温瓷一眼：“死她手里了。

    “除了我，其他人也可以？”

    温瓷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拿到支票。

    他低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怕我啊？”

    那片小树林是情侣恋爱圣地，平时几乎没人，非常隐蔽，适合做一些亲密的恋爱□□。

    傅司白带着温瓷走了进去，几个年轻人立刻起身：“傅爷，难得啊，从来不迟到、卷死全乐队的主唱，今天居然迟到了，还以为我们傅爷让寻仇的打死了。”

    他覆身过来，轻轻嗅了嗅她的耳侧。

    架子鼓手段飞扬问温瓷：“你会跳舞吗？”

    温瓷松了一口气，又对他刚刚类似玩笑的行为感到愤怒。

    这一带后山湖畔人迹罕至，距离宿舍区很远，平时演出训练大概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温瓷看了看漆黑无灯的小树林，使劲儿摇头。

    “急什么，事情还没做完。”

    “不是吧！”林羽诧异地看着温瓷：“她？她给我们跳开场舞？别开玩笑了。”

    原来他们的乐队总基地在这里呀。

    傅司白瞥向他：“有意见？”

    “可以跳。”温瓷看着他的金属架子鼓，迟疑道，“但你会弹古筝吗？”

    莫染嘴角勾着笑，说道：“学，倒是也不难。只怕你这样的小白花，观念上接受不了。”

    小姑娘没有化妆，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她一直用这个味道的沐浴露。

    果然是讨厌他的…

    傅司白眸子里漫了几缕血丝，然而夜色深沉，她看得并不真切。

    温瓷终于顺从了，不再挣扎，任由少年将她抵在一棵树边。

    众人的目光、立刻凝注在了跟在他身后的少女身上。

    林羽笑了起来：“哟，原来是这位，难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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