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场上的工人大多痞里痞气,言语粗俗,叶子宁厌恶,并不答话,下山去了。
叶子宁家住山下清坪村,叶景辉平时在山上,只一个月回家一趟。
叶子宁带着被子上山,耽误了些时间,下山时已经很晚了,难免后背发毛,所幸是下山,半跑半走,到家天已经全黑了。
母亲黄秋珊担心,在村口等着,见叶子宁回来,心松了一口气,道:“我就说那被子你拿不动,不如等几天我跟你一起上山带过去。”
叶子宁道:“早点送去,我爹好早点盖,夜里山上比村里凉。”
黄秋珊问道:“你爹挺好的不?”
叶子宁点头:“我爹挺好的,我去的时候正睡觉呢。”
黄秋珊道:“过几日我也上去一趟。”
娘俩回到家,一起吃了饭便休息了。
半夜,黄秋珊听见叶子宁房间里有动静,端着烛台去敲门:“姑娘?”
叶子宁没有答应,但房间里有莫名的沙沙声。
黄秋珊急了,咣当一声,把门撞开,就见叶子宁在地上到处爬。
黄秋珊忙上前来扶:“姑娘你咋了?”
叶子宁两眼往上吊着,并不答应,嘴里吱吱直响。
黄秋珊一看不好,拍拍叶子宁的后背,道:“姑娘你就在房里,哪也别去啊!”
把叶子宁关在房里,把门用凳子顶上,跑去了村中大夫徐霖锡家。
黄秋珊慌慌张张敲门:“徐大夫?
徐大夫?
我女儿不好了!”
徐霖锡匆匆赶来:“嫂子,怎么了?”
黄秋珊道:“我家姑娘怎么在地上爬,也叫不醒?”
徐霖锡开门,咧嘴眨眼:“可别是中邪了吧?”
黄秋珊道:“我姑娘白天去了一趟林场。”
徐霖锡点头:“好,我过去看看。”
二人回到家,房门打开,就见叶子宁跪在床边,正在咬床板。
黄秋珊跺脚甩手:“大夫你看这是咋回事啊!”
徐霖锡一看就知道八成是中邪了,上前来摸了摸叶子宁脉搏,明显有两个,回头对黄秋珊道:“去找严婆吧。”
黄秋珊点头:“那大夫你看着点我闺女,别让她乱跑。”
徐霖锡点头:“你快去吧。”
黄秋珊又匆匆跑到严婆家,隔着门叫道:“嫂子,你快看看,我家闺女咋了!”
严婆披着衣服出来:“怎么了?”
黄秋珊道:“我女儿咋在地上爬呢!找徐大夫看,说是中邪了,让我来找你。”
严婆问道:“宁子这两天去哪没有?”
黄秋珊摊手:“就白天去了趟林场。”
严婆一听一点头:“你把人带这来,我得准备点东西。”
黄秋珊又跑回去道:“嫂子说要带她家去。”
徐霖锡起身:“那走吧。”
和黄秋珊一道,把叶子宁带到了严婆家。
严婆在火炕上摆了一张矮桌,放三碗白米饭,顶上插着筷子,一个香炉点了三根香,和叶子宁对面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