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写着,骆雨他们已经知道她要被迫嫁给她不喜的王家鳏夫了,特意过来帮她解围。
至于解围的方法,当然和骆雨当时帮叶时的时候用的手段差不多。
让骆秀秀先和巫松定下婚约,假意她和巫松已经两情相悦。
必要之时,甚至可以将二人的关系说的更亲密一些。
毕竟骆老太太的为人如何,骆雨还是较为清楚的。
虽然为老不尊,但却十分在意旁人怎么看她,将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传出去,说骆秀秀已经和别的男子有了些什么,却还和旁人说亲,那老宅定然是会受到指点的。
便想了这么一个先斩后奏的办法。
只要骆秀秀和巫松两个当事人在婚契上按了手印,送到官府进行报备,那这事儿就算是成了。
只是,骆秀秀没有想到,巫松竟然愿意和她做这么一场戏。
从老宅迎客主厅到巫松所在的假山池塘后院,路程算不得太远,不过两盏茶的路程,但骆秀秀却多磨蹭了一盏茶,临了站在池塘边的时候,步子还顿下了。
巫松就端坐在不远处的凉亭内,身上穿着那身他惯爱的天蓝色衣衫,端的是一副清风明月的做派。
一阵微风吹过,将他鬓边的青丝刮乱,荡过他高挺的鼻梁以及清俊的容颜。
这么一个人,曾经被她视作多年榜样不说,也一直是她心里不可触及的一轮明月。
而现在,他却愿意为了她自己的糟心事委屈他自己,和她定下这种假婚约。
她真若说心下不对此感到动容和羞愧,那自然是假的。
但再纠结,对比嫁给一个好色成性的鳏夫,她还是选择丢掉自己的自尊,深吸一口气往凉亭内去。
巫松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下意识站起身子往凉亭外走。
入眸的少女明明只是和他一日未见,他却觉得她变得憔悴了许多。
从她红肿的眼眶来看,不久前应当是才哭过。
不但如此,平日里最讲究打扮和首饰佩戴的她,今日也难得连耳饰都未戴,头上只是简单插了一支碧玉簪子。
配上她那身浅蓝色的衣衫去看,虽然较为清雅,但未免有些太素了。
“秀秀。”
男人略带关切的声音落下之时,骆秀秀不知怎得,鼻头处的酸意突然没法止住,晶莹泪液充盈起她眼眶,模糊了她视线。
她来之前明明已经给自己做好故作坚强的心理准备,可在看见巫松这副极为关心她的模样时,她还是没能做到这一点。
狼狈偏过脑袋用手背去擦拭面上泪液时,不忘给自己找一个较为体面的借口:“抱歉,许是风沙进了眼睛。”
假山这边绿植较多,根本没什么风沙,再说了,便是真的有,也不至于将她眸子迷的淌出这么多泪水。
巫松知道她在撒谎,倒也没戳穿。
“嗯”了一声后,从袖口掏出帕子递到她手边:“拿着擦擦吧,进去再说。”
外面的日头较大,夏季天气又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