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他榻室,见他已经端坐在矮榻上了,本以为是秦厌起的较早。
等离近了,发现秦厌眼底还带着明显的青黑,窗台上置放着的烛台盘内也落着不少被剪过的灯芯后,他才知晓,许是秦厌一夜未眠。
“主子........”
阿劲略带担忧的声音落入耳中后,秦厌睁开满是疲倦神色的眸子,突然哑声问起阿劲道:“江南那边,我若是记得不错的话,还有几窝流匪未得到剿灭对吧?”
“是如此,但那边的事情您之前不是说了,等去了江南之后再慢慢去剿,毕竟那边的流匪不比盛京这边的凶悍。您这话的意思是.......您今日不做修整了?”
昨日在寨子剿匪的时候,秦厌不仅被土匪们用利器刺伤,还被那些土匪的孩子们用小匕首和弩箭伤到不少地方。
这种情况下,应当先停一停步子,好好将伤势养一养。
秦厌知晓阿劲指的是什么,侧眸看了一眼不远处桌上被他提前放上的伤药膏和白色绑带,摇了摇头。
“不做修整了,你去吩咐人准备车马,即日便出发去往江南继续剿匪。”
阿劲闻言,虽是不赞成,但因为秦厌是主子,也只能颔首应下。
只是在离开之前,将他记忆中恢复的一些重要事告诉了秦厌。
“记忆中,我似乎在找寻一名容貌较为模糊的年轻女子,我隐约觉得,那人对我至关重要。她脖颈间,生着一个梅花印记的标志。
所以主子,属下希望主子能帮忙找寻一下有此特征的年轻女子。”
秦厌走到放着药瓶和绑带的桌前,拿起一个药瓷瓶后颔了颔首:“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阿劲见他昨夜送过来的药瓷瓶连被打开的痕迹都无,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对秦厌的关心,担忧问起他:
“主子,您这是还未给自己身上的伤势上药?昨夜您去泡澡之前,属下就说了让伤口沾水不好。您非要如此也就罢了,怎得之后连上药都未上?”
这都过了一夜了,他身上的伤口,定然已经开始溃烂了。
伤口溃烂的滋味,当然不好受。
但,肉体上的疼痛,远远抵不过不被心悦之人信任的精神痛感。
清晨凉风吹起秦厌未束起,披散了一夜,自然风干掉的青丝。也将他放在窗口处等着骆雨拿起它帮他擦拭的帕巾吹落在地,沾上了灰尘。
他没回阿劲的提问,只是静默着将帕巾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重新将帕巾放好,又去触碰桌上的药瓷瓶时,他方平淡着声音出声问道:“什么时候,我该如何做,还需要听从你一个下属的了?下去吧,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话毕,秦厌解开衣衫,露出内里已经溃烂化脓的伤口,又盯着身前的药瓷瓶看了许久,最后还是重新将衣衫合上,没去碰它。
......
今日是骆雨正式和骆俊才开始商坊掌事权比拼的日子,按理说,她应当拿出十分的精神。
但这会儿她照旧来到水上擂台,监看清倌们展露才艺情况时,却一直是一种心不在焉的状态。
容吉跟在她身侧,注意到了她的异常,递给她一杯凉茶后问起她,是遇上了什么难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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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可怜的崽,摸摸狗头,替你严厉谴责一下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