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旰点头,
“人已经弄醒了,我们这就去!”
话说陈良身上的穴位是那怪人给封的,只靠一般手法是不易解开的,可锦衣卫里的大夫也不是一般人,这位老大夫姓聂,早年在宫里任职,外号聂十三针,靠着一手银针扎穴的手法,在宫中很是得势了几年,老先生也算是明智,懂得见好就收,激流勇退,没有多久便辞官出宫,隐名埋姓藏身锦衣卫衙门当中,一来求一个庇护,二来也寻个差事,免得成日呆在家中,无所事事!
陈良再醒来,见自己眼前还是许旰和牟彪,正当中还坐了牟斌,便知晓自己没能逃得掉,当下苦笑一声,
“大人亲自来审陈某,倒是让陈某受宠若惊!”
牟斌上下打量他一番,沉声道,
“今日之事,你是何时策划的?”
陈良知晓他是想问锦衣卫中有没有策应,当下应道,
“这乃是卑职上了拐子帮的贼船之后便趁着回京探亲时,同贱内说好了的……”
“哦……怎么说?”
陈良顿了顿道,
“卑职自知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脚的,知晓总有一日会出事,怎能不留后手?”
“后手?”
牟彪闻言心头一动,
“你留了后手,想来必是拐子帮的把柄,借此要挟拐子帮,所以他们不得不派人来救伱?”
陈良看了牟彪一眼,苦笑道,
“公子爷果然聪慧……”
又冲牟斌道,
“大人后继有人,真是可喜可贺!”
牟斌哼道,
“你若是还想后继有人,便一五一十说出来,本座不会保你,但你的家人,本座可免一死!”
陈良闻言双眼一亮,喜道,
“事已至此,卑职也只求家人平安了!”
想了想应道,
“公子爷说的极对,卑职虽说上了拐子帮的贼船,但这样的江湖帮派本就没甚么道义,卑职自然是会留一手的……”
陈良身在通州,知晓拐子帮的货物往来多是走通州码头,因而派了人每日盯着货物进出,又派人追着过几条线,
“到如今为止,卑职一共查到了他们往南方销货的五条线,沿路之上各落脚点,到地头后又是甚么人接货,货送到了何处,卑职都是知晓的,卑职将它们全数记在了本子上,交给了贱内,告诉她……若是卑职出了事,便去京城仙香阁里寻慕容大娘,告诉她……若是不救我,我便会将此事告之锦衣卫……他们多年经营自然不想被我一口气毁了五条线,立时便答应了下来!”
牟斌点头,问道,
“你是被秘密押解回京的,你家人并不知晓,你那夫人又是如何知晓的?”
陈良应道,
“卑职每隔三日都会让进京的商队带各式日常用品回家,或是一匹布,或是一只笔,若是有一回没有送到,那便表示卑职出事了,贱内立时就会去寻人!”
牟斌问,
“那本子可在你家中?”
陈良应道,
“应是在家中的!”
牟斌点头,吩咐道,
“来人,押下去!”
之后锦衣卫去了陈良家中,果然寻到了那小本子,牟斌倒也未食言,当时便派人头走了陈良的老父老母,一妻二妾和三子两女,又许陈家人带走了所有家财,这也算是对得住陈良多年为锦衣卫卖命了!
牟彪见着那本子,兴奋道,
“爹,这回我们可以顺着这五条线顺藤摸瓜下去了!”
牟斌点头,
“此事不能声张,还需暗中进行……”
如此他们可在京城大张旗鼓的封查拐子帮,背地里却派人南下,查那五条线,最好是悄无声息,将窝给端了!
他们这处审陈良,外头追捕的人却是一脸沮丧的回来复命,
“大人,那怪人身手太过高强,卑职等无能,竟被他逃走了!”
“哦……怎么逃走的!”
“卑职等人追到了护城河,被那人跳河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