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莲转身又叮嘱两个妹子,
“你们可千万不能让娘和老七知晓了!”
五莲与六莲连忙点头,贾家的孩子们,除一个贾老七,得了病都是让硬扛的,扛病的滋味儿,姐妹几个小时都尝过的,她们自然是心疼三姐的!
四莲又问她们吃饭没有,三人都摇头,于是就在面摊上煮了三碗面,填饱了肚子,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四莲便打发三莲领着五莲和六莲回去家中,
“我估摸着娘必定是没有做饭的,你们先回去做饭,别在这里吹风了!”
三莲不想妹妹一人在此劳累,只她现下身子实在难过,又再不回去向氏必是要跳脚骂人了,只得点头领着妹妹们先回去了。
贾四莲在这处忙过最后一波客人,一面收拾东西,一面冲着街面上张望,待到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贾金城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街面上,
“爹……”
贾四莲大喜,远远的叫了一声,贾金城负着手,提了二两熟卤肉晃晃悠悠的过来,
“怎得只你一人,三莲她们呢?”
“三姐姐得了风寒,我让她回去歇了……”
贾金城听说三女儿得了风寒,眉头皱了皱,将手里的肉放在了担子上,
“走……我们先回去……”
四莲忙拦着他,
“爹……你等等,我给你瞧样东西……”
说罢,将怀里的银票拿了出来,贾金城接过,借了未熄的炉火一瞧,不由大吃一惊,回身问四女儿,
“你哪儿来的银子?”
贾四莲将昨儿和今儿的事情一讲,贾金城脸上的吃惊之色立时去了不少,想了想应道,
“那些贵家的公子小姐,都是有钱任性的主儿,有时斗起气来,别说是几十两银子,便是几百两,几千两那也是说拿就拿的……”
顿了顿道,
“如此看来,原不过就是那位公子爷要讨好小姐,请人花银子来买……而那位后头斜刺里横插一杠的小姐,也不知是何打算?”
说不得是二女争一夫的戏码呢!
贾金城在这京城之中虽说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总归在京城这地面上混得多了,见识多了,大户人家里的事儿,他也是听说不少的,不管那些公子小姐如何打处,左右白花花的银子是实实在在落在他们家手里!
当下喜道,
“是我们家四莲的运气好,竟让你碰上这样的好事儿!”
贾四莲道,
“还要多亏那位牟公子!”
贾金城点头,
“瞧瞧……这便是认识贵人的好处,人家随便提点一句,都够我们家吃几年了!”
贾四莲也是笑着点头,
“爹,前头你不是想买院子么,现下我们有银子了,不如把现在住的院子买下来吧?”
贾金城闻言心头一动,暗暗道,
“这家里有家贼,银子放着还要日夜提心吊胆,生怕那蠢婆娘又被娘家人糊弄糊弄把银子给偷去了,倒不如变成实实在在的院子,在衙门里过了明路的,地契上头写下我的名字,只要我一日不死,那婆娘一日都别想拿了我贾家的宅子,去贴补她向家人!”
待得以后老了,再将院子传给儿子,老七那性子,是个死守财的,必不会便宜向家人!
这么些年下来,贾金城是被自家婆娘弄得对向家厌恶之极,但凡手里有些银子,那都是步步提防,时时小心!
贾金城将那银票仔细收好,伸手摸了摸贾四莲的脑袋,冲着女儿露出一个笑容来,
“好四莲,你为这家里做的事儿,爹心里有数着呢,以后你出嫁,必是不会亏待了你的!”
他是看出来了,这家里说不得以后就这四女儿最出息了!
贾四莲跟着笑,
“爹,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这几日你同娘说说,让三姐在家里歇息吧,别让她出来做活了!”
贾金城点头,
“好!”
父女二人这厢将东西担回了家,贾金城问起三莲的病,当场摸出了十个铜板儿,
“三莲,明日拿去瞧大夫吃药,这几日在家中歇息,不必出去了!”
三莲闻听又惊又喜,
“谢谢爹!”
向氏不满,嘀咕道,
“以为是千金大小姐呀……不过一点子小毛病就要在家里歇着,我们家可不养闲人!”
贾金城冷冷横她一眼,向氏不敢说话了、
贾金城得了那七十两银子,细细思量了一晚上,还是决定趁着手里有银子,把一家子如今住着的院子买下来,以后好歹也给贾尤传留份产业,只这事先不能让向氏知晓了!
于是贾金城第二日照常去了衙门,到了衙门里先向上官告了个假,转而便去寻了房东,那房东姓赖名叫东升,祖上原也是富贵人家,不过传到他这一代已是没落了,剩下城外十来亩薄田,城里两套院子,一套自住,一套租给旁人收些银子好过日子,只赖东升这两套院子又小又破,地段也不好,值不了几个钱,租出去也收不了多少租子,因而赖东升买了一辆马车,在外头拉货糊口。
贾金城去的时候,赖东升刚好在家,见他上门便笑着请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