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霜想起她大哥这些年的遭遇,心中黯然,也不知该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想起过往旧事,牵动心绪,阮承低头咳嗽起来。
阮晓霜默默走到阮承身边,替他拢了拢身上的薄毯,又轻轻抚着他的背。
犹豫片刻,还是道,“大哥,秋灵姐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你......看淡些。”
其实也知道自己这句劝,是多么无力。
看淡些,这三个字说来容易,要做到,何其难。
这么多年,她不是也看不淡过去那段感情。
一见到桑明朗,明知可能不会有结果,却还是跟飞蛾扑火似的,不顾一切想要靠近他。
阮承总算止了咳嗽,有些苍白的脸上染了缕不正常的红。
他微微闭了闭眼,平复着呼吸,声音有几分低沉,“你要想去,便去吧。别给自己留遗憾。”
阮晓霜简直不敢相信,她大哥就这么答应了她的要求。
她喜出望外,声音都带了激动,“谢谢大哥!”
“去明城记得替我跟郭叔带个好。”
阮承难得笑了笑,“有什么事就跟郭叔说,他会照应你的。”
阮晓霜应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走了。
望着她消失的背影,阮承的目光黯淡几分。
他是过来人,所以太能体会阮晓霜的心境,对这个妹妹,也格外纵容。
生离总好过死别,还能重逢的人,总好过,再也不能遇见。
无论是时安,还是晓霜。
他都不希望他们以后步他的后尘。
......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还是这次有沈绍丰亲自陪着沈寒御来。
桑鹏程对沈寒御的态度,还算客气。
问了好些婚礼的细节问题,沈寒御都有条不紊地对答如流,桑鹏程还算满意。
他还要继续再问,桑明朗都有些不耐烦了,“爸,婚礼是他和浅浅的,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桑鹏程瞪他一眼,“寒御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
桑明朗耸了耸肩,“行,您爱问问,问到明天早上也没问题。”
桑浅浅盘腿坐在一旁沙发上,含笑捧着盘草莓,吃得开心。
桑明朗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下午一晚上都在说你的事,你倒是好,跟个局外人似的,悠哉悠哉。”
“我有寒御和爸替我操心,我当然悠哉。”
桑浅浅瞥了她哥一眼,“哥,你是不是大姨夫来了?怎么看谁都不顺眼?”
桑明朗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果盘抢走了,举得高高的,“敢这么说你哥?这草莓你甭吃了。”
桑浅浅站在沙发上去夺果盘,兄妹俩正闹得不亦乐乎,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一看来电名字,桑浅浅立马收敛几分,清了清嗓子,接起来:“晓霜姐。”
听到晓霜姐这三个字。
桑明朗身形僵了僵,先前脸上还带着的笑意,无声收敛,染了几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