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珲不禁有些感慨,握着杯子的手,也无意识的碾磨着。
话音落下,守将之子缓缓地转头看向了墨玄珲。
他抬眸打量了一下他,只见他一双眸子里尽是悲悯的情绪,刚才的言辞恳切,颇有肺腑之言的韵味,并不像是装模作样。
那日的情形他也是亲眼所见,更谈不上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谬论。
“王爷不必过分感怀,家父的性子我这个做儿子的再熟悉不过。”
守将之子说到这,便再次想起来他刚刚下葬的父亲,平日里对他的谆谆教诲,言犹在耳,历历在目。
回想起这些与父亲相处的时光,让他这个大男人也不由得哽咽了。
他顿了顿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才又再次开口解释道:“家父的死,并不是王爷的错。”
“本王未能救下老将军,心中甚是遗憾,像他这样戎马一生忠心耿耿的大将军,不应沦落至此”
墨玄珲听后不由得惋惜,语毕他旋即抬眸看向了守将之子,缓缓开口。
“本王不会在这里久留,如今城中也没个主事自然是过不去的,以后这禹城的大小事宜,依本王看,便交由你管理吧。”
“王爷”
守将之子红着双眼有些诧异地喃喃道:“您不担心吗”
“本王没什么好担心的,本王坚信,老将军的子嗣定也是忠良之辈,且本王用人,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墨玄珲笃定地看着他一口答道,随后嘴角露出了笑意。
“王爷,我深知家父的性格,他宁愿自刎,也只是过于迂腐了些,要说怪,就怪那个让家父失望,让家父含恨而死的皇帝”
守将之子愤恨不平地说道:“我自今日起愿誓死追随王爷,定不负王爷所托。”
话音落下,墨玄珲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若遇上不明事理,不辨是非的,哪里还能坐下去,直接刀剑相见,将他当做杀父仇人宰了也未可知。
既然他会听自己说这些,就证明机会还有,他不觉得这个人有本事杀了自己,可眼下来说,他的身边当真是没有什么可信任跟重用的人了。
那三国使臣本就在东华,现在东华闹成这个样子,他们怕死,也早就跑了。
可是,同样的,关于东华现在的消息,他们自然也全都带了回去。
北帝那边按照墨元辰回来的消息来看,还可以撑的下去,毕竟和硕王手里的兵权是大部分,他不同意对东华发兵,即使是北帝的君主,也不能不犹豫一下。
可是,这份犹豫,就证明了他其实也是有野心的,有野心就不能不防,特别是在加上那墓穴挖出来的财宝,更是让他们心动。
只是不需要那么多的战力罢了。
南苑就更别说了,他们之间用血海深仇都不为过,现在东华大乱,他们是最不安稳的一个。
再说西沧,其实是比南苑还要可怕的存在,咬人的狗不叫,就怕他会暗中下手,更是需要防范。
所以,玄翼军跟苏瑾,邵天羽,赵霖,几乎全部都被分派了出去,可即使他们在这,也只能是临时帮忙,不可能永远驻守这里,追根究底,这座城还是需要个主心骨的,他也只能在这就近挑着靠谱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