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渡一手揽住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道:“在此处碰面,是我与黎锋一早便约定好的,段承举也知道一半的内情。驿馆里的人早在黎锋来之前,就已经打点过了,放心吧。”
容灼没想到他竟安排得这么周到,当即深深看了他一眼。
少年眼睛生得好看,尤其盯着人看时,目光清澈明亮,看着很是生动。
于景渡被他这么看着,特别想亲亲他的眼睛。
“你一早就安排好了,怎么都不告诉我?”容灼问他。
“说得太早怕你一路上净顾着惦记你表哥了。”于景渡道。
容灼心中一跳,不知为何从他这话里听出了点酸溜溜的感觉。
但他不敢多想,很快将那念头压了下去。
“那今日你还不告诉我?”容灼又道。
“我若说了,你今日定然要兴奋。”于景渡说着抬手在他眼底轻轻一抚,微热的触感惹得容灼目光一滞,眼底迅速蕴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怕你路上睡不好,颠得难受。”
他这话里带着不加掩饰地宠溺,却又点到即止,并不逾矩。
若是换了从前,容灼多半不会多想,但此刻少年心里却不觉有些异样。
于景渡带着他进去之后,径直去了二楼。
走廊上立着的护卫,都是王府的亲随。
他们见于景渡并未按从前的规矩行礼,而是略一颔首道:“公子。”
“黎锋呢?”于景渡问道。
他话音一落,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便打开了。
于景渡带着容灼直奔那房间而去。
两人一进门,容灼便被段峥扑了个满怀。
“想死我了!”段峥抱着容灼险些将人扑倒。
容灼也颇为高兴,拉着他不撒手。
黎锋瞥见于景渡神色不豫,伸手扯住段峥的后颈,将人从容灼怀里拉了出来。
段峥也不恼,拉着容灼到一边坐下,开始滔滔不绝朝他说着一路的见闻。
“我听说你先走的时候,快气死了!”段峥道:“招呼都不打一下就跑了,害我郁闷了小半日呢!”
容灼刚想开口朝他解释,说自己也是半路上才知道他们兵分了两路。
不过不等他解释,便闻段峥继续道:“后来黎将军跟我说,这次带着我是有大用的!他装成了宴王殿下,让我装成他的副将!”
他说着起身转了个圈,容灼这才发现他身上穿了一身武服。
段峥长得本就不差,且身量比容灼还要高一些,如今穿着这身武服,若是收敛起了那副纨绔的做派,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尤其这一路他为了过过当兵的瘾,经常骑马,肤色稍稍晒黑了些,看着就更像了。
“好看吧?”段峥问道。
“嗯。”容灼笑道:“表哥你将来要是不愿意行商,从军也不错!”
段峥嘿嘿一笑,“我吃不了苦,过过瘾就行了。”
他说着又开始问容灼的近况。
见两人聊得高兴,于景渡这才看向黎锋。
“公子。”黎锋朝于景渡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移步到了另一侧的书案前。
不过于景渡还是找了个面对着外厅的位置,以便自己的视线能随时看到容灼。
“探子那边有消息传
来,说私兵营有异动?”黎锋道。
“嗯。”于景渡道:“幸亏咱们动身得早。”
“太子被禁足一事,按理说应该不会那么快传过来吧?”黎锋问道:“巡防营那边这些日子也一直守着出京的官道,各个驿站咱们也做了打点,不该出这样的纰漏。”
于景渡目光落在外厅的容灼身上,淡淡地道:“不一定是听到了消息。哪怕老四的事情传过来,若是没有军令,他们也不敢私自妄动。”
“公子的意思是……”
“或许只是循例演练。”
黎锋闻言倒是反应过来了,他们军中非战时每年也会搞几次演练之类的,以免军中儿郎怠懒。
“不过不管是什么缘故,我们的动作都要尽量快一些。”于景渡道。
“是。”黎锋循着他的视线看去,表情有些复杂。
他与他们殿下分开不过半月余,对方看着容小公子时的目光,好似越发黏糊了。
若是让旁人看见,不知道的还以为分别这么久的人是他们俩呢。
好在黎锋对他们殿下分别日久也不正眼看自己一事不甚在意。
“进了豫州,还是依着原来的计划分头行事吗?”黎锋问道。
“不然呢?”于景渡问他。
“段峥昨日问我,能不能让容小公子跟着他,说怕容小公子跟着商队吃苦。”黎锋道。
他话音一落,果然收到了自家殿下一个眼刀。
“怎么,你往后是不打算跟着本王了,去段家做掌柜的?”于景渡问。
“属下不敢。”黎锋道。
于景渡冷哼一声,“本王看着像是连人都照顾不好的样子吗?”
什么叫跟着他吃苦?
他每日端茶倒水,连小纨绔的亵裤都帮着洗,哪里就照顾不周了?
于景渡念及此又盯着段峥看了一眼。
段峥这会儿正凑到容灼耳边说悄悄话呢,只觉脊背一寒,不由打了个寒噤。
“不重要的事情晚上再说吧。”于景渡说罢走到外厅,在距离容灼几步之外的地方坐下了。
容灼不知听段峥说了什么,正一脸笑意,转头看向于景渡时笑意尚未来得及掩去。
于景渡许久没看他这么笑过了,不由一怔,险些看得痴了。
他不由暗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容灼在他面前心事重了呢?
从前对方可不是这样的……
“我今晚能不能跟表哥睡一屋?”容灼朝他问道。
“嗯?”于景渡回过神来,面带疑问,“你说什么?”
容灼被对方这么一问,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敢说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于景渡现在好像不大高兴。
至于对方是为什么不高兴,他一时也拿不准。
“让小灼今晚跟我睡,我们兄弟俩好久没见了,亲.热.亲.热。”段峥没心没肺地道。
黎锋闻言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恨不得直接去将段峥的嘴捂上。
他们家殿下多护食他可是见识过的,尤其段峥因着和容灼的亲戚关系,天生就和人家容小公子近了一层,这就更成了于景渡对段峥处处看不顺眼的原因。
而在本朝,表亲是可以婚配的。
虽说容小公子和段峥都是男子,但在他们殿下眼里,男人也是会被列为对手的。
这样一来,段峥在他们殿下面前,可谓是危险重重。
偏这小子不会察言观色,张口就要一起睡,还要亲.热一番。
果然,段峥话音一落,厅内的氛围登时更冷了几分。
“不行。”于景渡直接了当。
“为何?”段峥不解。
于景渡的理由自然有很多,而且都是很冠冕堂皇的那种。
但不知为何,他今日忽然不大想用那些理由来搪塞了。
他心里想着,今日回去之后他还得朝小纨绔尽尽兄长之责,说一说对方昨晚的梦,以及那条被毁尸灭迹的亵裤,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聊得更深入一些。但他转念一想,人家段峥可比他更有兄长的资格……
而他一想到要让旁人来教容灼这些事情,便觉得烦躁不已。
这么一来,他就更不放心让段峥跟容灼一起住了。
万一容灼半夜又做了那样的梦怎么办?
到时候谁知道这姓段的会朝他说什么浑话?
若是把人教坏了,他找谁说理去?
所以于景渡索性一挑眉,将球踢给了黎锋,“晚些时候,黎将军会朝你解释缘由。”
黎锋:???
请问这关我什么事儿啊?
于景渡的理由自然有很多,而且都是很冠冕堂皇的那种。
但不知为何,他今日忽然不大想用那些理由来搪塞了。
他心里想着,今日回去之后他还得朝小纨绔尽尽兄长之责,说一说对方昨晚的梦,以及那条被毁尸灭迹的亵裤,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聊得更深入一些。但他转念一想,人家段峥可比他更有兄长的资格……
而他一想到要让旁人来教容灼这些事情,便觉得烦躁不已。
这么一来,他就更不放心让段峥跟容灼一起住了。
万一容灼半夜又做了那样的梦怎么办?
到时候谁知道这姓段的会朝他说什么浑话?
若是把人教坏了,他找谁说理去?
所以于景渡索性一挑眉,将球踢给了黎锋,“晚些时候,黎将军会朝你解释缘由。”
黎锋:???
请问这关我什么事儿啊?
于景渡的理由自然有很多,而且都是很冠冕堂皇的那种。
但不知为何,他今日忽然不大想用那些理由来搪塞了。
他心里想着,今日回去之后他还得朝小纨绔尽尽兄长之责,说一说对方昨晚的梦,以及那条被毁尸灭迹的亵裤,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聊得更深入一些。但他转念一想,人家段峥可比他更有兄长的资格……
而他一想到要让旁人来教容灼这些事情,便觉得烦躁不已。
这么一来,他就更不放心让段峥跟容灼一起住了。
万一容灼半夜又做了那样的梦怎么办?
到时候谁知道这姓段的会朝他说什么浑话?
若是把人教坏了,他找谁说理去?
所以于景渡索性一挑眉,将球踢给了黎锋,“晚些时候,黎将军会朝你解释缘由。”
黎锋:???
请问这关我什么事儿啊?
于景渡的理由自然有很多,而且都是很冠冕堂皇的那种。
但不知为何,他今日忽然不大想用那些理由来搪塞了。
他心里想着,今日回去之后他还得朝小纨绔尽尽兄长之责,说一说对方昨晚的梦,以及那条被毁尸灭迹的亵裤,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聊得更深入一些。但他转念一想,人家段峥可比他更有兄长的资格……
而他一想到要让旁人来教容灼这些事情,便觉得烦躁不已。
这么一来,他就更不放心让段峥跟容灼一起住了。
万一容灼半夜又做了那样的梦怎么办?
到时候谁知道这姓段的会朝他说什么浑话?
若是把人教坏了,他找谁说理去?
所以于景渡索性一挑眉,将球踢给了黎锋,“晚些时候,黎将军会朝你解释缘由。”
黎锋:???
请问这关我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