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表哥放心吧。”容灼朝段峥道。
段峥见容灼这幅神情,只当他是为了和于景渡亲近,也没再阻拦。
他自己也是过来人,知道少年人动了心思之后八头牛都拉不住,所以也不费这个工夫,叮嘱了对方几句便回府了。
容灼送走了段峥,便跟着于景渡上了楼。
于景渡忍不住打量了他几眼,欲言又止。
容灼大概是怕他多想,小声解释道:“我在这里有包年的客房,不会打扰你的,放心吧。”
“你都说了不喜欢男人,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于景渡道。
“我这不是怕你多想吗?”容灼道。
于景渡闻言没再吱声,只目光看起来有些复杂。
容灼说到做到,上楼后直接去了自己的住处。
他今日是真的累了,回房倒头就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他叫了伙计给他弄些吃的喝的,还特意叮嘱别给他加料。
不等伙计离开,他又叫住人吩咐给于景渡也准备了一份。
于景渡正在房里和江继岩议事,收到容灼吩咐人送来的东西时有些惊讶。
送饭菜的伙计是花姐的人,知道于景渡的底细,见了对方之后略一点头,那意思饭菜是干净的,让他放心吃。
“这位容小公子挺有意思啊。”江继岩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道。
“你今日是没看到。”于景渡目光落在丰盛的饭菜上,“他哄人高兴的本事可不小,那帮纨绔都挺喜欢他的。”
“这我倒是真没看出来。”江继岩道:“这位容小公子看着不是世故的人啊。”
“他不世故……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于景渡道。
江继岩虽不知容灼究竟如何,但他知道于景渡看人的眼光素来毒辣,对方能给容灼这样的评价,乍一听虽然不像是好话,但至少说明在对方眼里,容灼是不同的。
容灼既能入得了于景渡的眼,多少是有点本事的。
“到底是被四公子选中的人,差不了。”江继岩道。
于景渡想到少年见到太子时的样子,又忍不住拧了拧眉。
到了今日,于景渡多少对容灼有了些判断。
小纨绔似乎不大喜欢太子,甚至有点怕他。
但这其中的原因,于景渡就不得而知了。
他只知道,小纨绔身上一定藏着很多秘密。
另一边,容灼吃饱喝足之后,让伙计帮他弄了些热水,在房中沐了浴。
他刚沐浴完从浴桶里出来,就听到外头有人敲门。
“谁啊?”容灼开口问道。
“我。”于景渡冷淡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容灼闻言忙打算去拿布巾先遮住身体,没想到脚下沾了水一滑,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地,脑袋还咣当一下磕到了木桶上,疼得他痛呼出声。
于景渡听到里头的动静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哎呦……”容灼捂着脑袋想要爬起来,却险些再次滑倒。
于景渡不知里头的状况,略一犹豫便一脚踹开了房门。
随后他便看到了一.丝.不.挂趴在地上的容灼。
容灼:……
于景渡:……
片刻后,于景渡叫了伙计来把屋里的水渍清理了一番。
容灼已经穿上了寝衣,正坐在矮榻边龇牙咧嘴地任由于景渡帮他上药。
于景渡原本只是临睡前想起他今日手臂受了伤,一念之差没忍住想过来给他送个药,没想到却害得小纨绔伤上加伤,如今不止胳膊,膝盖和额头都磕破了。
“嘶……疼!”容灼疼得几乎要哭出来似的。
于景渡目光在他泛红的眼睛上扫了一眼,“你怎么能这么笨?”
洗个澡能给自己摔成这样!
“我都这样了,你还骂我笨?”容灼有些委屈地道:“要不是你来敲门,我能摔了吗?”
他说着想起先前那一幕,忍不住紧了紧寝衣,又小声嘟囔道:“还让你看了……”
“你以为我想看?”于景渡一边给他抹药一边道:“你要觉得吃亏大不了我给你看回来!”
容灼撇了撇嘴,嫌弃地道:“我又不喜欢男人,我看你做什么?”
于景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