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开了些，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唇跟耳朵一样红，低声说：“这样够确定了吗？”

陈临戈写完最后一张同学录，合上笔盖，“咔”地一声。

陈临戈靠过来，在她鼻尖亲了一下，又低下头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那晚上能跟我回家了吗？”

陈临戈手上抓得很紧，唇上的力道却很轻，只在结束时才用力咬了她一下，周兮辞轻嘶了声，又被他追上亲了一口。

“没细估。”陈临戈拧开桌上的瓶子喝了口水：“但应该上了七百。”

“我……”他刚才的动作太自然，周兮辞一时没反应过来，抓着他的水凑到唇边才回过神，故作自然地放下手，“我不估了，我也记不太清我当时写的什么答案了。”

他抬手抹掉她唇角的水渍，似是不够体贴，微微靠近了些，像是又要吻下来。

牙齿磕碰到一起，青涩而莽撞。

开口才发觉喉咙干涩。

周兮辞脸上更热了，却也口渴得慌，盯着他灼热的目光喝完瓶里最后的水，捏着瓶子不松手。

以前也喝过一瓶水啊，现在怎么就矫情起来了。

等终于消停下来，李大川又吆喝着去吃散伙饭，昨晚那一顿有老师在，他们都没敢放开喝酒。

周兮辞这会又像是泡在酸水里，心里一片酸软，眼眶也酸，鼻子也酸，低低嗯了一声。

周兮辞像是被人在心上轻轻搓了一下，忍着鼻酸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的人影忽然靠近。

“靠。”今年理科的数学和综合都挺难的，语文和英语一直都不是陈临戈的强项，周兮辞之前还有点担心，“你这是不是都能上省排名榜了？”

“没有。”她急切地否认着，“没后悔，我就是，就是……”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陈临戈都没太搭理周兮辞，她几次想跟他说话，但无奈教室人太多，还有人拿了同学录过来让他们写。

良久，陈临戈捉住她快要抠破皮的手，很无奈地说：“我不知道要怎么让你确定。”

“我不敢确定。”周兮辞很小声地说。

陈临戈看了她一眼，看得周兮辞心里直发慌，都快扛不住想着要不干脆喝一口算了。

她有些恍惚地看着陈临戈，微张着唇，很急促地呼吸着，“我……”

她无意识握紧了瓶身，塑料瓶发出清脆的响声，陈临戈把瓶子从她手里解救了过去，拧好盖子放到了桌角。

他俯身吻了下来。

“走走走，班长你记下人头啊，到时候回去AA。”杨巍吆喝了一句：“还在昨天那店，来不来都自愿。”

“不确定。”陈临戈笑了笑，抬手抹掉她鼻尖上的汗，把手里的水递了过去：“你还要估分吗？”

周兮辞像泡在热水里，浑身发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逼近到挨着墙，只觉得唇上被咬了一下的地方一阵阵发麻。

陈临戈说话，周兮辞也没再开口，教室很安静，静到隐约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周兮辞大脑空白了几秒，整个人僵愣在那儿，唇上的热度是真实的，喷洒在脸上的呼吸也是真实的。她像是才回过神，下意识想躲，陈临戈察觉到她的意图，攥着她的手腕轻轻一扯，唇上压得更实了。

他没有回头，依旧是伏案写字的姿态，等到教室彻底没人了，他才开口，声音很低：“周兮辞，你是不是后悔了？”

不管是从前还是往后，时间都会替我作证。

很自然的动作，可周兮辞却察觉出了他在生气的信号。

“简……”周兮辞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门板晃了晃，又退回到了墙边。

溪城每年省前十基本都在七百往上，今年难度这么高，周兮辞忍不住激动道：“方主任的状元横幅不会真能派上用场吧？”

“就是怕。”周兮辞垂着头，无意识抠着手指，“从小到大你都对我很好很好，好到让我觉得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陈临戈低低笑了声，回过身拿起桌角的水，拧开了递到她唇边，眼眸里笑意明显。

周兮辞不想在这么短时间里再体验一次那种浑身发麻，快要濒死的错觉，忙伸手抵住他肩膀：“我确定了确定了，不用再……那……什么。”

我有多喜欢你。

“就是什么？”陈临戈转头看着她。

陈临戈笑得更明显了，捉住她的指尖，指腹轻抚过她刚刚掐出的月牙红痕，“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确定我喜欢你这件事，但我相信时间会证明的。”

怕你不是因为喜欢。

简凡拉着陶姜冲周兮辞使了个眼色，快速离开了教室，“我们先去帮你俩占位置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水，“你盖子呢？”

试探着想要更近一步，却又都不得章法，生涩地轻啄，灼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只因为她是周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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