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滚滚,薰的每个人面黑染尘,旷野的夏天自带凉爽,却敌不过周围人呼马嘶,热浪散不开,层层扑来。
赵亭晓一只手紧紧护住腰带上竹箫,另一只手紧紧护住另一侧腰带上水袋子,手里还拈块帕子角,边跑边忽闪,不是给自己凉风,是让湿帕尽早晾干。
见到江水烟击出一块空当,最近的追兵也有五步以外,赵亭晓灵活的一个绕身,蹿到江水烟侧方。
手就更快,扯开水袋倒向帕子,指尖触湿,立即把水袋送向江水烟面庞:“喝。”
江水烟来不及嫣然笑,抓紧喝一口水,而赵亭晓手中湿帕抹向她的额头。
左一把,从额头沿着江水烟右面颊顺耳朵往下巴,重抬湿帕再按住她的额头,往右一把往下,就势把江水烟左面颊也净面。
也凉快凉快。
随后,赵亭晓往后跳出,缩回江水烟背后。
江水烟挺枪就刺,恰好把到面前的追兵一个对穿,再抡枪赶出去,又横扫几个人。
到这个时候,又有一点点的空当,江水烟甜甜的笑起来。
两个人配合的默契之极,可见不是一次两次之功。
马大力看在眼里也无话可说,而她眼角余光里,赵五拳穿花蝴蝶般的身法不留余力,马大力就只能懊恼自己不应该计较,导致姑娘和大家陷入重围。
在顺兴郡王的营地里,有一个高台,四面插满旗帜,足可以挡住别人看到台上的人。
台上的人看台下,风动旗帜的缝隙比比皆是。
正当壮年的顺兴郡王站在台上,感受自己精力充沛,自年青到今日从没有变过,面上笑容不断。
站高观远。
“轰”,远处有新的火光出来,火油的味道强烈散开。
有刺鼻感时,顺兴郡王抬眼,略带责怪的看了看,再就继续带着不容打扰的专注,看的还是广阳城。
数万精兵属于自己麾下,庆昌也有同样的兵,一个半天之内,顺兴郡王还能召来数万兵马,他相信庆昌也是。
不管这晚晚闹事的是谁,闯不过几十里连营。
因为。
自己不是草包。
庆昌也不是。
除非,这几天不断在庆昌郡王营地袭扰的兵马,就是庆昌自己的兵。
“该来的就来吧,别让本王等的太久。”
两位郡王争先恐后兵发广阳城下,不见得联手打广阳,大家就在这城下拼个你高我低,也正是时候。
谁叫这天下只能有一个明君呢?
“父亲。”
伟岸年青人走上高台,轻施一礼含笑面庞:“父亲料事如神,继庆昌郡王每晚贼喊捉贼以后,袭扰终于到咱们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