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科研院内也正在开会。
希森美康公司的投诉信被上级部门发了下来,要求给外商一个答复。
呃好吧,越中医院的强烈抗议信被华丽丽地无视了。
“不就是几台二手机嘛,至于嘛,这些小日子要的不就是钱,到时咱们加钱就行了。”
“这是中曰合资项目,我觉得曰本方面可以跟越中医院合作,也可以跟我们南方基因公司合作嘛,毕竟比起他们这家地方医院来,我们无论是人才储备还是国家支持更有优势。”
“你们别高兴太早,南方公司说现在设备还没有拿到手,估计是集装箱编号出错了,他们现在正在翻箱倒柜找机器呢。”
“一群饭桶,机器没拿到,人家的投诉信先来了。”
会议室里正议论纷纷,但科研院的领导思想是很统一的,就是那些曰本全套基因设备应该归南方公司所有。
有没有道理?
有屁个道理,拳头硬就是道理。
科研院的一把手张领导则是抽着烟,啥也没说,脑子里也在盘算着怎么样回复曰本方面。
原本他们以为这些基因设备是越中医院花巨资引进的,毕竟越中医院新建大楼,招标设备那是全国闻名的。
结果因为合资公司的手续还在路上,越中医院先迫不及待要引进设备,准备先上车再买票。
这个骚操作的直接后果就是让南方基因公司产生了误判,以为只是一家国内企业,那还不就是待宰的羔羊?
现在曰本企业的抗议信一到,大家都麻爪了,这年头只要跟外资有关的都不是小事,随时可能成为一颗炸弹。
张领导可以争取部门利益,但前提条件是不影响他个人利益,希森美康公司虽然不是什么大型企业,但人家占了一个外商的名头就不得不严肃对待。
就在这个时候,诸领导带着陈棋闯进了科研院的小会议室里,脚还没有跨进门,洪亮的声音先响起:
“老张,你们出息了,不搞科研改当强盗了,连我们卫生系统的东西都抢!?”
张领导一看诸领导进门就晓得麻烦来了:
“什么强盗不强盗的,你个老诸头不要乱说好不好,我都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你别乱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渣男三件宝,从老到小,从古到今都会,不用教。
“什么意思?你自己看看这三份文件,一封是希森美康公司的抗议信,一封是越中医院的投诉信,还有这几份病历你们都看看,你们下属企业不但抢了我们的设备,还打伤了我们的工人,有你们这样做事的吗?”
“打伤人了?”
张领导有点惊讶,于是拿出病历一翻,上面写着什么休克呀、骨折呀,还有受伤现场工人血肉模糊,手脚畸形的照片,一下子就心跳加速了。
“工人没事吧?”
张领导心想这要是出了人命,那事情可就闹更大了,经济纠纷直接上升为刑事案件了。
诸领导横眉冷竖:
“你说有没有事?照片上人都被打出屎来了,你说有没有事?两个昏迷两个骨折,我告诉你们,你们摊上大事了。医药费的事情后面再说,先把我们进口的机器交出来。”
“机器,什么机器?”
“装,继续装!”
张领导无语,这才解释道:
“好吧这事我知道,但机器真没在我们手里,当时我们拉回去三个空集装箱,不出意外这些设备应该还在码头。”
“放……”陈棋刚要骂娘突然忍住了,科研院可不是谁都能撒野的。
“胡说,我们越中医院已经和沪海码头再三确认,报关单和货单上明明就是那三个集装箱,和曰本方面的数据是完全吻合的,怎么可能搞错?再说了,南方基因公司为了抢三个空箱子,有必要把我们的工人打到昏迷骨折吗?”
张领导奇怪关道:“这位小同志是?……”
“他是陈棋,苦主,越中医院的院长,国际两大医学会理事,这次是来首都告状的。”
陈棋的大名在场的人都是听说过的,国内唯一的双理事,这份量虽然不重,但多少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张领导也不想大家发生激烈的冲突,于是当着诸领导和陈棋的面亲自打给了南方基因公司董事长范成功。
“别急别急,你们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南方基因公司,你们听好了。。。喂,我是张XX,是成功同志吗?我现在再问你一句,越中医院的那套设备你有没有拿到手?”
电话那头:“啊,是张领导,对对对,当时集装箱是空的,我们的人还在码头找呢。”
张领导看向了诸领导和陈棋:“闹,听到了吧,我们南方基因公司可没有拿你们的设备呢,不要冤枉我们。”
陈棋一听就“火”了:
“没拿我们的设备?现在人证物证具在,南方公司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行,既然你们打死不承认,那我就只能接着往上告了。”
张领导心中不喜,心想这可真是一个愣头青,动不动就告状,过家家呢,懂不懂什么叫服从大局?
因为设备不在南方基因公司手上,张领导还是有些底气的:
“行吧,你要告就去告呗,反正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我这里也不是南方基因公司,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错庙门喽。”
不承认、不拒绝、不主动,这同样是领导和渣男的共同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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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棋是一脸悲愤和不甘心走出的科研院,但心中还是美滋滋的,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就可以大闹一场了。
也不能怪陈棋做小人。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小事小事,大家罚酒三杯,这事情就过去了。
只有把事情闹大,闹到上级部门都知道,后果严重,这样才会引来天罚,问题才有机会得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