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完,索性扯开嗓子对街上本就稀少的行人喊道:“大伙儿快过来帮我评评理啊,我爹和这女子无冤无仇,她竟对我爹下此毒手,被我撞见了,便不承认了,可怜我爹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遭这个的罪,我真是个不孝的儿子。”
男子的声音,将经过的行人都吸引过来,大家将他们围起来,纷纷对着谢眠指指点点。
舆论总是站在弱势群体那方。
眼下很显然男子和晕倒的老人,成了弱势群体,谢眠成了大家声讨的对象。
面对众人毫无根据的指责,谢眠百口莫辩,只能冷笑看向对面的男子。
“我再说一遍,你爹晕倒和我任何关系都没有,你要是想讹钱,门儿都没有。”
话音落,她垂眸看了昏倒的老人一眼,道:“你爹昏迷这么久,还没醒来的迹象,我奉劝你最好还是给他请个大夫瞧瞧。”
她虽会看病,但此刻不能给这个老人瞧病。
她是大夫,不是圣母,不想再次被这男子赖上。
“你休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推脱自己的责任,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谢眠勾唇冷笑,双手抱胸问:“那你想如何?”
“我要去报官,我要请大人做主,惩治你这个恶人。”
男子的目的总算露出来了,她倒想看看男子还能耍什么花样。
“好啊,那你报官吧!我们就请大人来做定夺吧!”
她的话音刚落下,人群后方便传来了声音,“前面出了何事?为何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
闻言,众人纷纷散开,人群中有人发出声音来,“是段大人的马车。”
男子一听,立即冲到了段正德的马车前,扑通一声跪在马车前,喊道:“段大人,还请段大人替草民主持公道啊。”
马车帘子被掀开,段正德探出头来,看了外面一眼,立即跳下马车。
看了跪在跟前的男子一眼,段正德抬眼看向谢眠。
谢眠也看到了段正德,无奈冷笑,真是冤家路窄,得罪了的人,在哪里都能碰见。
段正德低头看向男子,“出了何事?”
“大人,这女子……”
男子添油加醋,将老人晕倒的事全部都怪罪在谢眠身上,甚至还说是谢眠故意将他年迈的父亲弄成这个样子的。
已然将谢眠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就在谢眠以为段正德会站在男子那边,将这个锅扣在自己头上的时候,段正德忽然厉声训斥起跪地的男子来。
“大胆刁民,你可知那位夫人是谁?你竟敢将这种脏水往夫人身上泼?”
段正德的话,在男子以及在场围观的百姓们都愣了一下。
大家的目光同时落在谢眠身上。
谢眠也愣住了,段正德这又是要唱哪一出啊?
段正德缓缓上前,来到谢眠跟前,对她恭敬开口:“夫人,这件事您就不用担心了,微臣一定会的处理好,您先回王府吧!”
王府二字清晰落入在场百姓的耳朵里。
大兴就只有一个王爷,那便是凤临渊。
这段时日,凤临渊回了都城,还住进了渊王府的事,在都城传得沸沸扬扬的。
大家都知道曾大名鼎鼎的渊王,回来了,回来继续守护大兴的百姓们了。
眼前的女子住在渊王府,段正德还对她如此恭敬,大家一想便知晓了她的身份。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出声:“她就是渊王带回来的那个女子,是渊王妃。”
众人看向谢眠的眼神忽然变了,有敬佩,有恐惧,有疑惑,也有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