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雨道:“我此次拜访贵寺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向这位神僧讨教一二,这位神僧现下就在藏经阁潜修,不如我们过去拜访一下。”
在玄慈方丈和鸠摩智看来,逍遥王的实力已经是世无其匹,被他推崇为天下第一高手的神僧,实在是让他们心中好奇万分。
玄慈方丈和蓝天雨、鸠摩智当先而行,众人浩浩荡荡的向藏经阁赶去。
来到藏经阁前,蓝天雨停下脚步,说道:“这位神僧就隐居在藏经阁里。”
玄慈方丈思来想去,把看守藏经阁的僧众,细细回忆了一遍,始终没有想明白,蓝天雨口中的天下第一高手到底是哪一位神僧?
蓝天雨向前看去,长廊之上,一个身穿青袍的枯瘦老僧拿着一把扫帚,正在弓身扫地。这老僧已是耄耋之年,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看他一副虚弱老迈的样子,不似身有武功。
以蓝天雨现在的实力,竟然也察觉不出这位老僧有何异样之处,无论是呼吸,还是一举一动,看起来和八九十岁的老人没有任何差别。
越是如此,越让蓝天雨感到心惊。这位老僧分明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若非受到位面规则所限,不能进阶先天境界,他恐怕早已经是先天大高手了!
蓝天雨向前快走两步,来到老僧的面前,客客气气地抱拳说道:“晚辈逍遥王蓝天雨,见过老神僧。”
那老僧停止了扫地的动作,慢慢抬起头来,说道:“施主认错人了吧?我似乎并不认识你。”
“老神僧佛学精湛,武功之高,更是当世无人能及,小王仰慕已久,今日特来拜见,不知神僧法号如何称呼?”蓝天雨很是客气。
老僧对于蓝天雨突然找到他,心中很是诧异,停顿了片刻之后,还是说道:“贫僧法号心禅。”
“见过心禅神僧!不知神僧在此潜修,失礼至此,真是让我汗颜无地。”玄慈也走上前来,施礼问候。
老僧似乎有些感慨地说道:“这个名字是我自己随便取得,已经有几十年没有人提起过了。你们这么多人来到藏经阁,所为何事呀?”
蓝天雨答道:“小王特意前来少林拜访神僧,本意是想和神僧讨教、切磋一下武学。不意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前来少林索取《易筋经》,少林合寺僧众无一人是其敌手,而易筋经又已经遗失,玄慈方丈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今恐怕只有请神僧出面处理此事了。”
老僧看了蓝天雨几眼,说道:“贫僧在藏经阁隐居几十年,一向不问世事,王爷竟然对贫僧有所了解,真是让人奇怪。”
蓝天雨说道:“小王也是偶然间听闻,才知道天下第一高手竟然隐居在少林藏经阁。鸠摩智大师天资卓绝,武功非凡,少林合寺僧众,也只有请神僧亲自出手,才能让明王知难而退。”
玄慈方丈也适时说道:“还请神僧慈悲,解我少林危难!”
虽然他对这位老僧没有一丝印象,但既然这位高人隐居在少林藏经阁,想必对少林应该是有些感情的,若是这位被逍遥王推崇备至的神僧乐意出手,想来击败鸠摩智,应该不成问题。
“小僧鸠摩智,见过心禅神僧。”鸠摩智口宣佛号,合十为礼。
心禅不神僧看了鸠摩智几眼,叹息道:“大轮明王,你错了,全然错了,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
鸠摩智从这位老僧的身上,实在看不出任何修炼武功的迹象,要不是逍遥王的推崇,他定然会把此人视作一个从未修炼过武功的普通人。
他本来极为自负,虽然不会轻视这位老僧,但也不会全然信了他的话,当下说道:“什么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大师之语,太过危言耸听了吧?”
心禅神僧道:“不是危言耸听。明王,你应该修炼过少林七十二绝技吧?”
“不错,少林七十二绝技确实已经悉数被我掌握。”鸠摩智面有傲然之色。
那老僧道:“本派武功传自达摩老祖,佛门子弟学武,乃在强身健体,护法伏魔。修习任何武功,总是心存慈悲仁善之念,倘若不以佛学为基,则练武之时,必定伤及自身。功夫练得越深,自身受伤越重。如果所练的只不过是拳打脚踢、兵刃暗器的外门功夫,那也罢了,对自身为害甚微,只须身子强壮,尽自抵御得住,但如练的是本派上乘武功,例如拈花指、多罗叶指、般若掌之类,每日不以慈悲佛法调和化解,则戾气深入脏腑,愈隐愈深,比之任何外毒都要厉害百倍。”
群僧只听得几句,便觉这位心禅神僧所言大含精义,道前人之所未道,心下均有凛然之意。
但听他继续说道:“大轮明王是我佛门弟子,精研佛法,记诵明辨,当世无双,但如不存慈悲布施、普渡众生之念,虽然典籍精通,妙辩无碍,却终不能消解修习这些上乘武功时所钟的戾气。我少林寺建刹千年,古往今来,唯有达摩祖师一人身兼诸门绝技,此后更无一位高僧能兼通诸般武功,却是何故?七十二绝技的典籍一直在此阁中,向来不禁门人弟子翻阅,明王可知其理安在?”
鸠摩智道:“那是宝刹自己的事,外人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