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桌上的菜便被一扫而光。
酒足饭饱之后,沉香和春儿收拾碗筷,采莹打水,瑶之铺床,苏夜寒和风琉璃散步消食,海兰跟在身后。
“海兰,你说,什么样的毒无色无味,还能让人不那么快死去呢?”
苏夜寒突然发问,海兰怔了怔,“主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苏夜寒道:“也没什么,就是想要了解一下。你若是不知,也无妨。”
海兰沉吟,“奴婢从小跟着父亲学医,倒是知晓一些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中毒,然后慢慢死去的东西。”
“噢?说来听听。”
“比如有些花,闻久了,就能让人头晕脑胀。若是天天闻、夜夜闻,就会渗透进人的五脏六腑里。日子一久,药石无效。”
“还有一些药,原本无毒,但是和某些药物混合在一起,就会变成剧毒之物。”
苏夜寒点点头,“那如果说,让人长期卧病不起,时不时地再感染个风寒,最后因风寒而死呢?有没有这样的东西。”
海兰道:“这样的东西就多了,很多药物都能做到。”
苏夜寒再次点头。
也对,放她那个世界来说,其实就是用药物破坏人的免疫系统,让人对外界的细菌和病毒没有抵抗力。
久而久之,人的身体就会每况愈下,最后一个小小的感冒,便要了人的性命。
见苏夜寒沉吟不语,海兰试探性地问道:“主子是想给什么人下毒么?”
“啊?”苏夜寒怔了怔,旋即失笑,“没有的事。”
语毕,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突然喃喃道:“若是我想杀人,一定会明刀明枪的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喃喃地说着话时,带着点鼻音,还有点可爱的感觉。
可她说出来的话,却又是那样的残忍血腥。
海兰不禁打了个寒战。
夜晚,给风琉璃泡完脚,梳理了一下她头部的经络,又等她睡熟之后,苏夜寒才回到自己的房里。
随即,她又叫了海兰过来。
海兰进来之后,她把那两块冬瓜糖拿给她,“你能看出,这个里面被下了什么毒么?”
海兰接过,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伸出舌头尝了尝,最后蹙着眉头想了想。
半晌之后,突然跪下,“奴婢学艺不精,还请主子降罪。”
苏夜寒扶起她,“无事,这本来就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看不出来也没什么。”
“是奴婢无能。”海兰愧疚地道。
苏夜寒将冬瓜糖又收回盒子里,盖上盖子之后,突然又问:“海兰,你是为何会落入贼窟的?”
海兰身子蓦然一震。
苏夜寒忙道:“你若是不想说,也不勉强。下去休息吧。”
海兰咬咬牙,踌躇了一阵,道:“奴婢的命是主子救的,既然奴婢选择了归附主子,那就要将家世都交代清楚。”
说完,顿了顿又接着道:“奴婢的娘在奴婢很小的时候,因为瘟疫死去。后来父亲便带着奴婢背井离乡,靠着一身医术勉强度日。”
“奴婢渐渐大了之后,父亲觉着带着奴婢东奔西跑也不是个事。听人说,上京城里的一些医馆会招收医术好的大夫坐堂。”
“父亲为了能让奴婢过上安稳的生活,便带着奴婢来了上京城。可没想到……”
她吸了吸鼻子,“没想到,在城外被庄爷的人给劫了。”
“那你父亲呢?”苏夜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