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过就是暖缎么?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做工不是一样的粗糙,一样的暴殄天物?”
李思彤的声音虽小,但却在一众贵女的惊叹声中极为违和。
大家都还是听清楚了。
于是,再次看向李思彤的时候,众贵女们的眼神又变成了讥讽与轻视。
没成想这镇远将军府的嫡女,竟然是这样一个没有见识的女子,之前竟然还说别人身上的衣裳寒酸……
那究竟要怎样才不寒酸呢?
莫非要像她那样,把自己打扮得像只开了屏的孔雀,才叫不寒酸?
感受到了大家的眼神,李思彤的脸色阵青阵白,极想找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
可没想到王安宁又扔下一个炸弹:“除了料子是暖缎之外,这样的绣工,即便是我,也是无法做到的。”
她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赵锦瑟终于忍不住道:“安宁姑姑,您的绣工在当世若敢认第二,就绝对无人敢认第一。这怎么可能呢?”
众贵女纷纷附和。
王安宁似乎对赵家女颇有耐心,“赵大小姐此言差矣,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这点小伎俩,也只能让世人一笑罢了。”
赵锦瑟蹙眉不语。
王梦秋道:“那依姑姑所言,替苏大小姐缝制衣裳的,是位高人咯?”
王安宁点头,“没错。”
王梦秋又问:“那会是谁呢?”
王安宁沉吟道:“这样的绣工针法,若论当世,只有前尚服局掌司能做到……”
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什么顾忌。
旋即转移话题道:“事已至此,苏大小姐今日所穿究竟是不是寒酸,是不是不把我王家放在眼里,诸位侄女应该心知肚明了罢?”
众贵女闻言,一时缄默不语。
李思彤与周怡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王安宁淡淡瞥了她们一眼,旋即冲苏夜寒笑了笑,“今日让苏小姐受委屈了。”
苏夜寒微微一笑,“不委屈。”
又冲王安宁欠了欠身,“多谢姑姑为侄女辩解。”
她原本只是不喜欢繁复的东西,也并非故意要把衣服做成这样,来博人眼球。
却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瑶之……
她心里有了计较。
“应该的。”王安宁说着,轻轻拍了拍苏夜寒的手背。
王老夫人朗声道:“好了,吵了一个早上,诸位贵女想必都已经饿坏了。老身准备了些吃食,各位先填填肚子罢。”
话音一落,身边的婢女们纷纷下去传菜。
苏夜寒冲王安宁道:“安宁姑姑,不知侄女可否前去同老夫人问安?”
王安宁笑,“当然可以。”
旋即引着苏夜寒行至王老夫人身前。
王老夫人见状,微微有些惊讶,“这是……”
王安宁道:“母亲,苏大小姐来跟您问安。”
苏夜寒欠了欠身,“夜寒拜见老夫人。”
王老夫人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过来陪老身坐一坐。”
“还请老夫人恕罪。”苏夜寒却后退了一步,“晚辈前来,是来同老夫人辞行的。”
“辞行?为何?”王家祖孙三人顿时呆住。
苏夜寒刚要开口,门外有人传话:
“长乐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