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早已料到多半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有些事情，得自己遇到了才会明白，别人说的话并非是空穴来风。

可谁知，她话音未落，春儿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向大大咧咧的人，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没……没用了。水荷她……她……”

苏夜寒眉头微蹙，示意辛渐将春儿扶起来。

辛渐扶起春儿，柔声道：“没事，你慢慢说。”

苏夜寒看了他一眼，他没察觉。

春儿擦干了脸上的泪，哽咽道：“她父亲把她赶出家门之后，她找人给采莹姐姐写了封信，之后……之后便投河自尽了……”

说到后面，又开始泣不成声。

辛渐一下一下，轻轻地拍打她的肩膀。

苏夜寒沉默。

半晌，她仰起头，将眼底的泪水憋了回去，又吸了吸酸疼的鼻子，“那……她的后事呢？”

春儿摇头，“奴婢不清楚。”

也是。

她们也是水荷给采莹写了信之后，才知道她的遭遇。

可如今，人都没了，又有谁会再告诉她们水荷后续的情况？

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苏夜寒又问，“这事你们全都知道？”

春儿点头。

苏夜寒心下又是一痛。

难怪她今日刚回来的时候，采莹四女的脸上又喜又悲的。

想来，一半是因为她的回归让她们开心不已，另一半是因为水荷的遭遇，让她们联想到了她们自己。

“甜品做好了，端出去给大家吃吧！”苏夜寒放下汤勺，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辛渐和春儿盛甜品。

苏夜寒找到采莹，开门见山地道：“水荷的事，我知道了。”

采莹怔了怔，旋即怒道：“春儿真是多嘴。”

“你也别怪她。”苏夜寒道，“你知道水荷的家乡在哪里么？”

“知道。”采莹愣住，“主子的意思是……”

“嗯。”苏夜寒点头，“你明日一早启程去水荷的家乡，替我办点事儿。”

……

翌日，雪终于停了，天也放晴，出了大太阳。

一大早，采莹没惊动任何人，带上苏夜寒给的东西，悄悄走了。

吃过早饭，苏夜寒把辛渐和春儿找来，询问酒楼装修的事宜。

听闻都装修好了，便叫辛渐去找个相士，看看最近的哪个日子适宜开张。

毕竟是来到这个世界做的第一个开门生意，怎么着也得讲究一下。

苏夜寒又叫春儿去联系供应蔬菜的农户。

只要日子一下来，便准备好一切，开张做生意。

辛渐和春儿出去了。

苏夜寒这才有机会，转一转司马霁给她准备的这个院子。

闲庭阔步地走到花园的后门处时，却听闻沉香的声音，隐隐传来：

“都说了，大小姐回来后，自会前往将军府，你们怎么还日日都来？”

一个男子细弱的声音道：“沉香姐姐，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老夫人交代了，即便是我们在这里日夜蹲守，也得把大小姐给蹲回去。否则的话，老夫人是要打死我们的。”

“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可大小姐真的不在这里，你们这样守着也是无用的，还白白让人起疑。”沉香说。

“那……大小姐何时才回来？”那男子迟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