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寒的眼底，有些湿润。

如果上辈子，有人同她说这句话的话，那她是不是就不会有那样的结果？

上辈子，她为那个家奉献了自己所有的一切，时间、青春、大好的年华。

可最后呢？

呵……

从偏厅出来，苏夜寒找来沉香，让她去告知苏老夫人，她已经回京的事。

不过却绝口不提她回将军府的事。

求人的是苏老夫人，并不是她。

要商量事情，也是苏老夫人过来这里，而不是她去将军府。

虽然她是晚辈，可有些感情被消耗殆尽了，也就没什么可以再拿出来被消费的。

……

苏老夫人来的时间，和苏夜寒估计的时间差不多。

不早不晚，不快不慢，下午，太阳落山之前，便到了。

要苏老夫人放下身段来她这一个晚辈的住所，并开口求人，她是要经历一番心理斗争的。

苏夜寒很能理解。

但也没有先开口。

倒是苏老夫人有些坐不住了。

火盆一直烧着，茶也一直续着，但苏夜寒就是一直不开口。

苏老夫人端着茶盏，望着盏里的茶水，都隐隐有了尿意。

“祖母是想出恭么？夜寒让瑶之带您去。”苏夜寒恭敬道。

苏老夫人气死了，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慈爱一笑，“也没有，就是坐的时间长了，有些坐不住。人上了年纪嘛，寒丫头应该明白。”

她的话里，有点提醒苏夜寒早点开口询问的意思。

可苏夜寒都知晓了她的来意，又岂会轻易如她所愿？

听闻她不去，便淡淡“哦”了一声，吩咐瑶之，“去拿些茶点上来，祖母想来应该是饿了。”

瑶之应声离去。

苏老夫人暗自咬牙切齿。

这只小狐狸！

可这样磨蹭下去也不是办法，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再不说的话，一天又要过去了。

她们倒是能等，但北境那边不能等。

她身后的李嬷嬷也是焦急得一直往苏夜寒身上瞄。

这个大小姐，如今是越发地沉得住气了。

连老夫人都快不是她的对手了。

狠狠心，咬咬牙，苏老夫人猛地将茶盏搁在桌上，“嗒”地一声，声音还挺大，“寒丫头，你到底知不知道，祖母近日找你有何事？”

“祖母找夜寒，不是因为想念夜寒么？”苏夜寒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眼，一脸奇异。

她这么一说，倒是把苏老夫人的话头给堵住了。

心里梗了一下，苏老夫人堆起笑脸，“可不是……自打你们搬出来，祖母都好些时日没见到你们了，心里甚是挂念。”

她的笑容太假，苏夜寒都不想看。

正好，瑶之端着几碟茶点上来。

苏夜寒道：“这茶点是夜寒中午的时候亲手做的，祖母尝尝，可还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