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么？”司马真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哀乐。

楚潇潇的眉头蹙了蹙。

在外人面前，她和他永远都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可一旦没有了外人，司马真便对她极是冷淡，毫不掩饰的那种。

就见司马真放下了手里的宣纸，冲她浅浅弓了弓身子，“儿臣还有要事要与皇叔商议，先告退了。”

说完，面无表情，掉头就走。

“等一下。”楚潇潇连忙叫住他。

他站住，但没回头，“母后还有何事？”

楚潇潇干笑了一声，“皇儿近日同摄政王学习治理国事是好事，但也别累着了，仔细着身子。”

“多谢母后。”依旧没有丝毫感情，“还有事么？”

楚潇潇连忙又道：“再过几日，便是太郡夫人的生辰，你看……”

司马真垂眸，“母后看着办就成。”

“可她始终是你的外祖母……即便是你不去，捎句话总是要有的吧？”楚潇潇蹙眉。

司马真默了一会儿，“儿臣还有要事，就先告退了。”

语毕，拂袖离去。

楚潇潇咬牙，极力隐忍着脸上的怒意。

待司马真的身影消失后，她抓起方才写得甚是满意的那张宣纸，用力揉成团，狠狠摔到地上，“你们说，哀家这是养了个仇人么？”

众宫女都战战兢兢地，一声都不敢吭。

楚潇潇冷冷看了她们一眼，喝道：“都给哀家滚出去！滚出去！”

……

苏老夫人出了宫门，守候在外的李嬷嬷连忙迎了上来。

见苏老夫人面色惨白，她连忙问：“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是老爷的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么？”

苏老夫人怔怔地望着她，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嬷嬷急得直跺脚，“老夫人，您别急，实在不行，咱们再去求求大小姐，大小姐她不是个铁石心肠的。老夫人，您可不要吓老奴啊！”

听到李嬷嬷提起苏夜寒，苏老夫人才回了回神，长长叹息了一声，膝盖突地一软。

李嬷嬷的脸色霎时变得雪白，连忙搀扶着苏老夫人朝马车走去：

“老夫人，咱们先回府，请个大夫来把把脉吧！老爷那边的事慢慢来，若是您的身子垮了，可就没人能再帮老爷奔走了。”

说到后面，李嬷嬷的老脸上，流下一串泪水。

苏老夫人看着她，心里五味陈杂。

默然半晌，她抬手抚着李嬷嬷的手，开口说道：“你知晓，老身方才见着谁了么？”

她如此一问，倒把李嬷嬷问得愣住了，抬手擦去脸上的泪，“不是去见的太后娘娘么？”

苏老夫人摇头，“老身似乎是见到了真好……”

“真好？是谁？”李嬷嬷已经把在将军府内，一直跟在风琉璃身边的那尖牙利嘴的小丫头给忘了。

苏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叹道：“之前在咱们将军府呆过几日的，还被明珠说成是细作的……那个真好……”

李嬷嬷终于想起来，可是却又疑惑，“她？她不是个小乞丐么？怎么出现在皇宫里？”

“是啊！一个小乞丐，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还摇身一变，变成了当今陛下……

苏老夫人瞬间苍老了不止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