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声道:“我只是去给你熬个姜汤,很快就回来。”
可司马霁依旧不放手,“叫下人去。”
苏夜寒便只得叫沉香进来。
沉香进来后,看见司马霁躺在苏夜寒的床上,面露惊讶。
可在见到司马霁那张俊脸,冰冷得快要挤出冰渣子来时,又连忙低下头,恭恭敬敬地给他和苏夜寒行了个礼,“小姐有何吩咐?”
苏夜寒道:“你去叫春儿熬点姜汤……”
顿了顿,她又道:“顺便叫海兰过来一趟。”
沉香领命离去。
司马霁问道:“为何要叫那个什么海兰过来?”
“海兰会医术,让她过来给你把把脉,再开个方子喝点药,好得快一些。”苏夜寒腾出手,替他掖了掖被角。
“不必把脉,你陪本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司马霁又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拉住苏夜寒的手。
苏夜寒哭笑不得,“王爷怎地还像个小孩子?生病了,不喝药怎么会好?”
“本王记得,之前本王伤得那样严重,你随便包扎了一下便好了。这回这等小病,你也肯定有法子。”
听司马霁提起他之前受伤,苏夜寒动用紫焰帮他恢复伤势的事,苏夜寒眉心跳了跳。
无奈道:“那是王爷的身体底子好,我也只是碰巧罢了。”
“既然你也知晓本王的身体底子好,那便更用不着大夫了。叫她不要过来了,本王怕见着她后,病会加重。”
说到底,司马霁是不想让别的女子近了他的身。
苏夜寒扯了扯嘴角,“那行吧。那姜汤你总得喝的吧?”
“你喂我。”司马霁一点都不脸红。
苏夜寒无语望天。
她昨夜一怒之下把人给赶出去,这是给自己赶了多大一个麻烦出来啊?
她今日本来计划是要去一趟王家大院,再去一趟香满楼的。
这下好了,这位爷躺在这里,她总不能就这样走了,撒手不管吧?
唉……
她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海兰来的时候,苏夜寒叫她回去继续看书,这里不用她了。
海兰便躬身告退。
苏夜寒摸了摸司马霁的额头,还是滚烫滚烫的,又叫沉香去打些热水进来,拿热帕子敷在司马霁的额头上,给他物理降温。
喝过姜汤后,司马霁便开始沉睡。
只是睡得有些不踏实,一会迷迷糊糊的,一会儿拧着眉头,似乎总有什么事缠绕着他。
苏夜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司马霁。
平日里,他总是高高在上,一副冷冰冰,决胜于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的模样。
可此刻的他,偌大的身子卷缩在厚重的被窝里,就像是一个极其无助、需要关怀的孩子。
苏夜寒命沉香把笔墨纸砚都搬到床边来,一边守着司马霁,一边把她记忆中的医书都给撰写出来。
海兰的医术虽然还可以,但有些局限于这个时代的认知。
她得帮她一把,让她在医学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更高。
撰写医书的途中,司马霁又开始迷迷糊糊的,这回,似乎在说着什么话。
她放下笔,走到床边,轻轻坐下,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发热。
受了风寒,需得出一身大汗,将寒气给逼出体外才行。
可眼下司马霁这个样子,明显就还没到发汗的地步。
她考虑,要不要趁他睡着的时候,叫海兰过来,给他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