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寒没理他,径自缓缓走到那死去的男人身边,冲杨爷爷道:“杨爷爷,待会儿官兵来的时候,还麻烦您帮忙寒苏拖延一下时间。”
杨爷爷虽然不明就里,但见苏夜寒面色肃然,遂点头道:“好。”
“既然不是中了马钱子的毒,那我来看看,会不会是海兰诊断错了?”苏夜寒说着,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纤细的手指搭在死去男人的手腕上。
海兰闻言怔了怔。
她很确定那人已经死透了,身子都僵硬了,可主子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但转念又一想,自己如今所学的书籍,都是主子给她的。
而且,书上那许多的问诊理念和药物配方,都是她之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见主子在医术方面的造诣,要高出她不知几许。
或许,方才真的是自己诊断错了,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她点头道:“海兰才疏学浅,的确有可能诊断错误。”
闹事的三人又愣了愣。
怎么可能?
那人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是怎么死的,他们三人比谁都清楚。
怎么可能是她诊断错误?
砸碗男人道:“人都已经死在这里了,你们再怎么狡辩,都是无用的!”
微胖男人道:“对,我们等官府的仵作来查验清楚!”
瘦高男人道:“我们一定要替死去的兄弟,讨个公道!”
就在这时,官府那边的人到了。
见孟开三人手里押着人,一衙役指着他们喝道:“你们干什么?把人给放了!”
孟开他们现在是酒楼里的店小二,听闻衙役如此说,便将人给放了。
闹事的三人连忙冲衙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他们说完,衙役朝着众人巡视了一眼,“你们这里,谁是管事的?”
杨爷爷上前一步,“暂由老夫管事。”
衙役见眼前的老者慈眉善目的,气度也甚是不凡,即便是官差来问话,也从容不迫,不卑不亢。
一国帝都,天子脚下,走错路都能遇上一个非富即贵之人。
一个不小心,丢帽子是小事,丢身家性命才是大事。
衙役面上的神色,顿时恭谨了些。
他指着闹事的三人,冲杨爷爷问道:“老人家,请问他们所说之事,是否属实?”
杨爷爷摇头,“并不。”
“那还请老人家也说道说道。”衙役道。
闹事的三人急了。
砸碗男人道:“大人,我兄弟都已经死在这里了,证据就是桌上的那碗什么所谓的汤。眼下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问的?”
微胖男人道:“是啊,大人,赶紧抓人吧!”
衙役看了他们一眼,“上了公堂,待原告陈述完毕,还得询问被告。这是流程,你有意见?”
闹事的人顿时不敢说话了。
衙役回头看向杨爷爷,“老人家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具体的杨爷爷也不甚清楚,他看向孟开,孟开看向舟子。
舟子上前来,道:“回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这几人在一个时辰前来吃饭,点了桌上的菜。吃到一半,他们的同伴忽然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他们就说他们的同伴已经死了,是被我们这里的食物给毒死的。
可我们的大夫检查过,说他们的同伴并不是死于食物里的毒,而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