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日清晨，阳光初露，苏夜寒才从司马霁的房间里走出来。

叶肆看见她的眼下有一片淡淡的乌青，冷艳的面容上带着隐隐的疲倦之色。

但是她关上房门，一转过身来，那抹倦容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肆还以为之前看见的，是他眼花了。

他上前一步，“主子他……”

苏夜寒微微摇头，“他已经没事了。说吧，他究竟是怎么受的伤？”

叶九一直在云起时，他或许不清楚事情的整个过程。

但叶肆一直跟在司马霁的身边，他不会不清楚。

叶肆沉吟了一瞬。

苏夜寒的声音骤然冷冽，“我不想动手。”

叶肆一怔。

昨日，苏夜寒在见到司马霁身上的伤势时，周身突然爆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就让叶肆有种被压制的感觉。

只是那感觉转瞬即逝。

这会子，苏夜寒又突然释放出如此强大的寒气，让他不禁有些心生畏惧。

这种感觉，以前只有在面对司马霁的时候，才会有。

没想到，苏小姐平日里冷冷清清，一发起怒来，那气场竟然丝毫不输司马霁……

身边的叶九抬起手肘拐了拐他，“老四，快说吧！你是瞒不住苏小姐的。”

他是叶家十三兄弟中，唯一一个见过苏夜寒实力的人。

他很清楚，苏夜寒说的不想动手，是最后的底限。

叶肆扭头看着他。

司马霁受伤，只有叶家兄弟知晓。

司马霁也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告知苏夜寒。

可苏夜寒最后还是知道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泄露出去的。

叶九被他看得心底直发虚，别开他的眼神，装作没看见。

默了默，叶肆如实道：“回苏小姐，伤主子之人，卑职从未见过，但他身边之人，却是永南王身边的亲信。”

“你确定？”苏夜寒眉梢微挑。

“是。”叶肆肯定道：“他虽然蒙了面，但他那一头红色的头发，却是大周绝无仅有的。”

“好。”苏夜寒微微颔首。

旋即吩咐沉香，“沉香，你回云起时叫海兰过来，让她来这边照看着王爷的身子。”

沉香应声离去。

见叶肆欲言又止，苏夜寒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叶肆道：“卑职斗胆，猜测苏小姐莫非是要去永南王府？”

“怎么？不能去么？”苏夜寒反问。

叶肆忙道：“不是，卑职是觉着，有件事必须要跟苏小姐说明白。”

“何事？”

叶肆看了一眼司马霁的房门，“苏小姐，这边请。”

带着苏夜寒远离了司马霁的房间后，他才道：“之前主子也曾遇刺过一次，还是苏小姐救下了主子……”

不等叶肆说完，苏夜寒便道：“你的意思是，那次也是司马然安排的？”

叶肆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只道：“虽然属下们后来查证，是南夏的贼人所为。但那刺杀的路子，却并非来自南夏。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来自北炎。他们虽然用的是南夏的兵器，穿的是南夏的衣裳。但刺杀的路子，却是一时半会改变不了的。

那次刺杀的刺客，属下们抓到了一个。前几日终于是受不了酷刑，才将事情给合盘托出。”

苏夜寒的面色顿时肃然，“继续说。”

叶肆继续道：“那刺客也承认，他们是故意嫁祸给南夏国。目的是为了挑起南夏与大周的纷争，最后让北炎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