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寒提起一旁的茶壶，给司马霁的茶盏中添上茶水，口中却在对着司马然说话：

“怎么样？永南王爷，您可想清楚了么？”

司马霁端过添满的茶盏，若无其事地继续喝茶。

司马然眉头微拧，“本王都说了，本王不知道苏小姐在说什么，你还要本王怎么想？”

“是么？”苏夜寒问得云淡风轻。

她刚要放下茶壶，风流子将空了的茶盏伸过来，想要让她也给他倒。

苏夜寒看了他的茶盏一眼，将茶壶递给他。

风流子：……

他默默接过茶壶，给自己添上了茶水。

口中小声地说了句，“小气。”

两人的互动被司马霁看在眼里，但他并未显露声色。

苏夜寒坐入他旁边的楠木椅子里，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子，浅笑道：

“那夜寒就提醒王爷一句，只要王爷将那人交出来，夜寒立马就走人。”

说完，又怕司马然不相信似的，又说了两个字，“真的。”

“本王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人。”司马然眉头拧得更深。

这个女人，他原本就觉着她与众不同，可没想到她竟然是个疯子。

来到永南王府，二话不说，带着人直接就将府内所有的人都打倒。

平日里，在他面前自称是一流高手的府中众人，在她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他不禁有些后悔，当初她第一次找上他，要同他做生意的时候，他就不该轻易放过她。

如果当日他对她的态度再好些，那眼下坐在她旁边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可如今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她已经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他的皇叔司马霁那一边。

而他，更不可能将那人给交出来。

如果他把那人交给他们，那他最后会怎么死的，他都不知道。

听闻司马然如此说，苏夜寒也并未生气，只是淡淡地看向风流子，“师父，动手吧？”

风流子早就等着她这句话了。

闻言，活动了一下手腕，站起身，又活动了一下手脚的筋骨。

司马然见状，瞳孔一缩，“你们想做什么？”

苏夜寒是个疯女人，她身边的那个老头，也是个武功极高的疯子。

两个疯子加起来，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来。

“也没什么。”苏夜寒淡淡道：“我想过了，王爷对那人可能还有用处。若是王爷性命垂危，也不知晓那人会不会自己冒出来？”

司马然瞳孔猛缩，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你……苏夜寒，你别乱来。”

“不，夜寒怎么会乱来呢？”苏夜寒笑得人畜无害，“夜寒只会按着顺序来。”

风流子那边做好了热身运动，一步一步朝司马然走去。

司马然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素日里那副慵懒悠然的神色早已不见，他咬着牙，朝着身后的椅子里躲。

后背抵到了椅背，他才回过神，这样的躲避根本毫无用处。

他又连忙站起身来，想要逃跑。

却被风流子一把抓住后领子。

“别跑，爷爷陪你玩玩儿。”风流子笑得有些猥琐。

苏夜寒别过眼。

就在这时，突然从门外窜进来一道人影。

那人速度极快，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就从风流子的手中将司马然给夺了过去。

之后，带着司马然迅速消失在了大厅之中。

苏夜寒只来得及追到门口，对方便已不见了踪影。

司马霁朝叶肆使了个眼色。

叶肆旋即追了出去。

风流子却看着自己已经空空如也的手，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