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果真何患无辞。
这些宫里的人,果然个个都是鸡蛋里挑骨头的好手。
苏夜寒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硬是让这位彩莲宫女,给挑出了毛病。
苏夜寒:服气!
她垂首道:“臣女没有这个意思。”
彩莲冷哼,“谅你也不敢!”
她见苏夜寒不像是平日里的那些臣子之女。
她一怒,她们基本都会被吓得跪倒在地,一个劲地求饶。
可眼前这个女子,不仅面不改色心不跳,别说求饶了,就连跪的意思都没有。
她下意识地看向楚潇潇。
楚潇潇亦是没想到,苏夜寒竟是这样一个难啃的骨头。
她微微罢了罢手,示意彩莲退下去。
“奴才不懂规矩,让苏大小姐见笑了。”楚潇潇浅浅一笑,妩媚端庄。
苏夜寒垂首,不置可否。
既然知道奴才不懂规矩,那太后娘娘就该罚呀,为何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就打发了?
说到底,奴才这样不懂规矩,不还是主子授意的么?
她掩去唇边的讽意,躬身道:“不知道娘娘召臣女进宫,所为何事?”
闻言,楚潇潇在宣纸上又画了一笔,才叹道:“苏爱卿之事,哀家也很难过,还望苏大小姐节哀。”
苏夜寒道:“多谢娘娘体恤。”
楚潇潇淡淡“嗯”了一声,又继续作画。
就在苏夜寒以为,她不打算再说话时,她又开口了,话风还突地一转,“听说,苏大小姐和摄政王走得挺近?”
苏夜寒一怔。
太后怎么知道,她和司马霁走得近?
她和司马霁的事,可以说,除了苏家,几乎没人知晓……
是了,还有长乐公主。
当日在王家大院,司马霁就因为她,惩罚了长乐公主。
方才,又在雍华殿门口,遇上了长乐公主。
但长乐公主所知也不多。
故而她淡淡道:“因为家父率兵北征一事,王爷的确找过臣女两回。”
“噢?可是哀家怎么听说,苏大小姐已经搬到摄政王府的隔壁去了?”楚潇潇云淡风轻道。
可是她的心里,嫉妒得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她不知道这个苏夜寒到底有什么好,长得也就那样,可竟然让司马霁这个一向不近女色之人,动了心。
还让她搬到了他的住处隔壁去。
她握笔的手,微微紧了紧,涂着丹蔻的指甲掐了一下手心,提醒自己是太后,不可以失了仪态。
特别是在苏夜寒面前。
苏夜寒又是一怔。
若说是长乐公主将她与司马霁的事,告知给了太后。
可长乐公主又怎么会知道,她搬到了摄政王府隔壁去的?
这件事绝密至极,除了云起时的一众人和司马霁那边的人,就只有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
苏夜寒猛然一惊。
难怪。
难怪王家大院的事过去了这么久,而她也搬到摄政王府隔壁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出任何的纰漏。
直到苏翼出殡的今日,太后才突然召见她。
所以,太后不是为了安抚苏家的事召见她,也不是为了司马然的事召见她,更不是为了长乐公主的事召见她。
而是为了……司马霁的事,召见她。
她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楚潇潇。
楚潇潇保养得极好,让人乍一看,也不过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她的腰肢纤细,身材匀称,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生过孩子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