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从后背簌簌爬起。
她突然感到好一阵后怕。
若不是她去参加了王家大院的赏梅宴,若不是赵家姐妹心系赵念言的安危。
若是她感情淡薄一点,不理会赵念言的死活。
那么……
如今这上京城内,恐怕已经是一片战火连连。
炸弹的威力有多大,会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风流子看她脸色不好,便想尽快结束这场谈话,“小小姐,这人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
苏夜寒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让他在那张清单上画押,并限他十日之内,将所欠的银两都送到绣衣坊来。”她淡淡开口。
李元庆一惊,“你不是说,只要我说了,你就不让我赔了吗?”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父亲死在你们的手里,我没让你偿命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让我免了你的债?”苏夜寒讥讽一笑,“未免想太多了。”
“你!你怎可这样言而无信?”李元庆怒道。
苏夜寒不再说话。
风流子拿了把小匕首过来,不顾李元庆的反抗,抓起他的手,刺啦一划,他的拇指便破了个口,沥出鲜血来。
见血太少,风流子又挤了挤他的拇指。
“嘶”,李元庆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风流子白了他一眼,“出息。”
旋即强迫着李元庆,在那张清单上按了个手印。
做完这一切,风流子才满意地将清单递回给苏夜寒。
木已成舟。
李元庆如今想不认账都不行了。
什么大将军的气势,什么威风凛凛的官威,全都消失不见。
他瘫软在地,萎声道:“十日……苏小姐,我镇远将军府十日之内是断然拿不出这么多银两的。您看……”
他堂堂一个镇远大将军,竟然对一个小姑娘用上了尊称。
众人:……
苏夜寒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给你十日的时间,是看在你对李思彤的一份爱女之心上。方才你若是不顾李思彤的死活,这会你早就已经成为了刀下之鬼,还能在这里讲条件?”
李元庆脸色一白。
苏夜寒话锋一转,“不过你对李思彤也太过溺爱了,她如今这样跋扈的性子,也少不了你的功劳。回去准备银子吧!在本小姐还没后悔做出这个决定前……
滚!”
李元庆被人抬走前,苏夜寒又好心提醒了一句,“对了,若是楚国舅或者相爷知晓,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
一直到回到云起时,苏夜寒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她让沉香去打探一下,赵念言最近有没有回来过上京。
自从上次她和他在烟煴峰脚下分手后,他们就再也没联系过,也不知道赵念言如今怎么样了。
有没有顺利继承赵家家主的位置。
苏夜寒原本精神奕奕地出的门,回来脸色却很是苍白,把云起时一众人给吓得不轻。
海兰连忙请来她父亲莫承德给苏夜寒把脉,又开了药方,熬了药给苏夜寒喝。
等确认苏夜寒没事,安稳地睡下之后,云起时的骚乱,才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