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齐伯伯,别出声。”她声音似笑非笑,如同鬼魅。
没办法,一声不吭被吓晕的皇帝有点好笑。
难道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大叫:有刺客
齐缪堂盯着那张脸越看越眼熟,“是你风兄的闺女!你怎会在这!”
“齐伯伯好记性,至于我为何在这先不管。”风青澜直接切入正题。
“齐伯伯我且问你,你北齐现下可是有一批沿海暴起作乱的叛军没抓着为首之人是一个被割左耳的大胡子男人,武器是一把约莫一米的大弯刀,且他右眼已瞎许久,用的是红布眼罩遮挡……”
她每说出一句,齐缪堂的双眼就越睁大一圈,直到她说完,他都久久未回过神来。
半晌,才结结巴巴出声:“是,是他,你怎么会知道”
他心底止不住的慌乱,因为风青澜所描诉的,正是北海反叛军首领,曾是他北海边境的镇海大将军!
“看到的,他们挡住我的去路了。”
她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恣意洒脱,“齐伯伯信与不信”
惊讶的不仅是齐缪堂,还有言魂雾魂二人。
因为四国的动向皆在暗影管控中,北齐叛军暴乱的事自然也知晓。可这些从未有人告诉过风青澜,但她却能把一系列细节,描诉的分毫不差。
他们突然明白了,为何王爷要将暗玉令交给王妃。
王妃的实力绝不会比王爷差。
“等等,风兄他闺女。”齐缪堂揉了揉太阳穴。
“齐伯伯叫我青澜便是。”
醒了醒神,他面色沉重的看向她,“青澜啊,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知。”她点头,“就是不知那临海百来个渔民,如今怎样了。”
“或者说,齐国君,可要舍弃他们”
“怎么可能!”他拍板而起,惊了殿外站守瞌睡的太监。
“陛下可是醒了要起身早朝了吗”
外面的人轻敲门问。
“通知下去,朕身体抱恙,今日早朝取消,再把穆将军给朕叫来,速度要快!”齐缪堂出声吩咐道,眉心已经挤成了一个‘川’字。
现在已经不是他怀疑不怀疑风青澜,为何出现在这儿的原因的时候了。
北齐临海的情形,他比谁都清楚。
那片海域与东西两国往来通商,人多复杂,也已查出朝中有人与他国勾结。
陆路设防严控,且都被他暗中查清了毒瘤,不必担心。可偏偏海域管控出了事,说明什么他们的突破口,就是本就眼杂薄弱的临海区域!
前日,他刚派了人去围剿处理,可至今还未回信,不知情况如何。
今日,便出现了个,本不可能出现的人告诉他,在一处渔村,发现了叛军的踪迹!
那可是渔村,毫无防守的渔村。
他们的目的,可想而知。
“……是。”那太监愣了片刻,领命离开。
陛下身体抱恙,不应该宣太医吗找穆将军有何用。
哎,君心难测啊。
……
养心殿的门被敲响,传来了穆靖的声音。
“表兄,我进来了。”
一般齐缪堂单独传召他的时候,都是私事。
这俩表兄弟,大概是北齐历史上最亲和,关系最好的了。
闻言,齐缪堂看了风青澜一眼,见她毫无隐藏之意,便开口叫人进来。
“见过表兄,表兄何…你你你,你怎会在此!”
茅盾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