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不生气你的气。”
“昨日晴空不是杀手打伤的,他以为他想亲我,所以……”
温叶瞪大双眼,金棕色的眸子闪着亮光,一脸的难以置信。
“啊?晴空会这么无礼吗?”
碧玺放下即将推门的手,立在门外细细听着两人的谈话,若是晚照真心知错,她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确实是我误会他了,我还把他打伤了。当时我也没多想,出掌还挺重的,一下子打在他的胸口上,我真的没想用内力,可不知道怎地,心里一乱那股力量就不受控制了。”
晚照比比划划地一说,把温叶弄得哭笑不得。
“所以昨天晴空受的伤,是你打的?”
“嗯,我真的很后悔,没脸见他了。”
温叶顿时松了口气,难怪晴空醒来什么也没说,应该是怕碧霄责罚她吧。像晴空这样的高手一般人伤不到他,温叶甚至还怀疑幽州有绝世高手,没想到居然是晚照,害她担心了一整夜。
“晚照,这事确实是你不对。你也别太自责,他事先没跟你说,你误会了很正常,跟他好好道歉,他会原谅你的。”
晚照重重点头,略微害羞地双手背在身后,一下一下地慢慢搓着。
“昨晚我陪他一夜,半夜他醒来我就道歉了,而且,还补偿了他……”
碧霄躲在门外睁大了眼睛,昨晚居然还有事儿,晴空刚才倒是没跟她说。
“首领,暗卫传信,知州宴大人那边有请。”
“好,知道了。”
碧霄回头看了眼虚掩的房门,内心纠结了下,还是随护卫去了后院安排人手,屋内的两人继续说着悄悄话。
“补偿?”
“嗯,他已经原谅我了。”
这样子的晚照,温叶还是第一次见到,羞涩中带着些许甜蜜,看来她真的对晴空动了心。
“你亲了他?”
“主子怎么知道?”
温叶无奈抿了抿嘴,整件事都写在脸上了,这一点也不难猜。
“我就是亲了他一下脸,被我打伤了还什么都没捞着,那多亏啊!”
晚照说完继续吃起了烧鸡,心里的事说个干净,倒是比之前吃得更香了。温叶见她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愿这丫头是真的开窍了。
幽州城的州衙设在城内正北处,而通判的宅院就在城北正街的西面。今日本是休沐的袁通判,却被新任的知州大人“请”到了州衙。宴清穿着五品知州官服坐在堂上,捕快们用棍子敲击着地面发出阵阵响声,口中发出“威武”的震慑声。
“知州大人,这是何意啊?”
袁通判昨夜醉酒,今早宿醉未消,从被窝里被人揪了出来,现今被扯到了州衙还一时糊涂着不解其意。
“犯人袁某,还不跪下!”
衙门是威严神圣之地,宴清绝不允许任何人对其藐视,抬手拿起惊堂木一拍,袁通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袁通判,你克扣牢狱重犯的食粮,可知罪?”
通判是州郡的长官,掌管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等事,又有监察知州之责,如今却被新任的宴知州抓到了州衙问罪,还真是幽州城的一件天大的热闹,街上的百姓们纷纷围了上来看个究竟。
袁通判怔愣了下,随即恢复如常,他匍匐上前一脸谄媚道。
“宴大人是嫌少了?”
此言一出围观百姓纷纷摇头准备离去,幽州的知州向来与通判是蛇鼠一窝,看来这圣上钦点的新任知州也没什么不同,幽州的天仍是黑云密布不见光明。只听那惊堂木再次响起,两位捕快将袁通判架着胳膊拖了回去,宴清横眉怒目厉声说道。
“本官若贪了这二百两非意之财,还有何颜面去面对圣上的知遇之恩?来人,此人意图贿赂朝廷命官,杖责二十大板!”
袁通判被打得哇哇大叫,他当了通判是十几年送走了四个知州,还头一次遇见这么个软硬不吃的主儿。
“大人这是小题大做,历任大人都这么干,这是惯例,谁不知在幽州做官是个苦差事,不克扣哪里来的油水。”
宴清气极,看来这袁通判真是冥顽不灵,幽州就是被这帮人给毁了。
“前几任大人是否克扣本官会查,现今你贪墨官银,致使狱中犯人十余人饿死冻死,视人命如草芥!”
“大人,那些重刑犯早晚要死,克扣一点东西怎么了?”
“这叫一点吗?本官看多少钱粮也养不肥你这饕餮之心,铁证如山本官劝你还是早些认罪,交代清楚脏银的去处,本官可保你亲眷同宗的死罪!”
宴清不再与他争辩,直接让人将证物呈上来好让他死心。袁通判知道此事已成定局,虚弱地瘫倒在地,泣不成声起来。
“大人,我是贪了官银,可我还没等花就别人盗走了,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啊?”
袁通判不是不想归还脏银乞求减罪,只是这批刚到手的银子早就不翼而飞,他监守自盗本就风险极大,他每次都吩咐下人随时做好归还脏银的准备,如今到死也不知自己栽在了谁的手里,实在是又愤怒又憋屈。
“那就要问问你忠心的田捕头了,带上来!”
袁通判一听犯人是谁气得当场吐血,宴清轻蔑一笑,这出“黑吃黑”的戏码还真是精彩,查清此事倒是费了他不少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