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是轻微
发烧,江驰有经验。
拿来降温贴给盛嘉楠贴上后,江驰问:“要洗澡吗?”
低烧洗温水澡有助于降温,就是洗完之后要注意保暖。
不过盛嘉楠中午刚洗过澡,江驰一顿,又说:“算了,今天洗的次数太多了。”
盛嘉楠喝着水,闻言抬眸觑他,江驰脸上一片自然,看起来确实是无心之说。
鼻子有点堵,盛嘉楠吸了吸鼻子,又低头喝了几口热水。
原本第一天搬进新家,他们打算今天庆祝一下,不过现在盛嘉楠感冒了,这个计划就泡汤了。
吃完午饭,喝完姜汤,江驰抱着盛嘉楠躺在客厅落地窗边的长沙发上晒太阳聊天。
旁边的音响里放着舒缓的音乐。
主要都是江驰在说,盛嘉楠就窝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闭目养神。
见盛嘉楠安静地躺在怀里,江驰说了一会儿,耐不住地往后退了一点,看着他,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
这种情不自禁的快乐,大概就是幸福。
江驰本来就觉得拥有盛嘉楠的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没想到谈了恋爱之后,他还能体会到更深一层的幸福。
以前他总觉得怎么拥有盛嘉楠好像都不够,还想要更亲密一点,却总是不得其法。谈了恋爱之后,才终于找到出口,他们可以接吻,做更亲密的事,他可以时时刻刻霸占着盛嘉楠,他们能真正紧密地黏在一起。
这就是他一直想要寻找却被掩埋的出口。
江驰凑过去亲了一下盛嘉楠的额头,与他并排躺着。
“困吗?”江驰问。
“不困。”盛嘉楠摇了摇头,嗓音因感冒而有些倦懒,“今天睡了很久。”
“也不算久。”江驰嘴角稍弯,“主要是其他事情久。”
安静了一会儿,盛嘉楠睁开眼,觑了江驰一眼。
看到他的表情,江驰笑道:“盛楠楠,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脑子里怎么一天到晚都是这些事。”盛嘉楠说。
难得听到盛嘉楠吐槽,江驰挑了下眉。
江驰微微思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感觉有些冤枉:“我什么时候一天到晚脑子里只有这些事?”
“盛嘉楠,你自己算算,从我们谈恋爱到现在一共才不到两个月。”江驰有理有据地给他分析,“我们认识了十五年,我也就这两个月脑子里才有这些事吧?”
“我被凌莫他们调侃了两年多,又是初吻,又是处的。比起同龄男生,我已经算晚熟了。”江驰说着牵起盛嘉楠的手,啄一口,笑道,“再说了,以前我以为你喜欢女生,哪敢想啊。”
盛嘉楠抬眸看他,因为感冒,眼睛湿漉漉的,微微泛红。
他眨了眨眼,说:“……我没喜欢过女生。”
说话时鼻音也有点重,听起来却别有一番味道。
江驰看他须臾,嘴角一勾,笑了:“我知道。”
说着凑过去亲他一口:“就喜欢我,是不是。”
盛嘉楠脑袋往后躲了躲,推开他一点:“小心传染。”
“我巴不得传染。”江驰说,“盛楠楠,你从小到大感冒发烧那么多次,也没见你哪次真的传染给我。”
他说着手臂搂过去一点,笑道:“你是不是舍不得传染给我啊?”
盛嘉楠也忍不住一笑,须臾后,点了点头,配合道:“嗯,舍不得。”
江驰看他,两人安静地对视须臾,江驰凑过去亲他一口:“盛楠楠,你就知道哄我。”
又亲一口:“哄我。”
再亲一口:“哄我。”
他像玩似的。
“别亲了。”盛嘉楠脑袋往旁
边侧了侧,“这样真的会传染。”
江驰一顿,忽地想起什么,挑了下眉:“你说,我们以前传染不上是不是因为没接吻?”
“……因为你身体素质好。”盛嘉楠客观地说。
江驰看着他:“盛楠楠,你怎么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这种时候不应该说是,等我来吻你吗?”
盛嘉楠认真想了想关于他的浪漫细胞的这个问题,就想起江驰前几次的浪漫告白。微微一默,他抬眼看江驰,一本正经地说:“大概都被你抢走了吧。”
江驰一默,很快就听懂了他的内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脸埋到他颈窝,一个劲地笑。
“不浪漫嘛。”江驰自问自答地说,“多浪漫啊。”
笑了一会儿,两人安静了一阵,江驰埋在盛嘉楠的脖颈处,闷声喊了一声:“哎,男朋友。”
“嗯?”盛嘉楠应了一声。
“……画让我提要求?”江驰说。
盛嘉楠嗯了一声。
江驰嗅着盛嘉楠身上的味道,不知想到什么,舌尖抵了抵腮帮。
片刻,他抬起头,看了盛嘉楠两眼,而后挨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说完,盛嘉楠一默,抬眼看他。
“怎么样?”江驰说,“作为交换,我给你当模特?你们不是有什么人体写生课吗?”
之前听说盛嘉楠有人体写生课时,江驰酸得恨不得把自己扎进一坛醋里,再也不出来。尽管后来得知模特是个老大爷,江驰依然坚持喝了半坛子醋,才勉强把自己哄好。
见盛嘉楠不说话,江驰继续诱哄:“怎么样啊?要是一次不够,我可以多当几次。”
盛嘉楠还是不说话。
“还不够?”江驰笑,“你什么时候需要,随时给你练手?”
盛嘉楠:“……”
见这一招不行,江驰凑过去,亲他,贴着他的唇瓣磨蹭:“盛楠楠,给我画一幅。”
沉默半晌,盛嘉楠问:“你要挂哪儿?”
见他有妥协的迹象,江驰顿时来劲了,略微思忖:“房间?”
“每晚看着自己的画……”他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下,慢吞吞地补充完整,“是不是很有情调。”
盛嘉楠:“……”
并没有。
“万一爸妈或者朋友过来看到怎么办?”盛嘉楠说。
“他们怎么会看到?”江驰说,“不让他们进卧室。”
见盛嘉楠又不说话,江驰抬起一条腿,禁锢住他的双腿,支起胳膊,凑过去:“盛楠楠,同不同意,不同意我就亲到你同意为止。”
江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对视须臾,盛嘉楠嘴唇微动,慢吞吞点了点头:“知道了。”
江驰看他一会儿,笑道:“哎,你怎么同意了?”
“不行啊,同意也要亲。”说着江驰低下头咬了他一口。
“江驰,我在感冒。”盛嘉楠提醒道。
“感冒又怎么样。”江驰碾着他的唇含了一会儿,又重重吮吸一口,哑声说,“感觉到了,你的呼吸比平时烫。”
说罢,再次低头覆下,舌尖划开盛嘉楠的唇。
因为发烧的缘故,盛嘉楠体温较高,连口腔的温度都比平时烫。
这会儿反而是江驰身上的触感凉凉的,唇齿间带着微凉的湿意,为盛嘉楠起到了一点降温的作用,有些舒服。
除了盛嘉楠感冒发烧外,这个午后,他们依偎在落地窗边说话、接吻,欣赏屋外被雪花覆盖的高楼建筑,格外惬意与悠闲。
而经过这一个下午的吻,终于不负江驰所望,他打破了十多年都没有被盛嘉楠传染的魔咒,光荣被他传染上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