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楠一愣:“什么?”
“……草莓啊。”江驰说,“就是脖子上那个。”
盛嘉楠当然知道种草莓是什么意思,前几天凌莫还说过岑晋脖子上都是草莓,江驰当时的表情他还记得很清楚。非常嫌恶,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江驰一向对gay厌恶至极,更别说同性之间的亲密行为。
看盛嘉楠不说话,江驰笑道:“放心,不让你吃亏,我咬完你,你再咬我。”
盛嘉楠看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是情侣间才能做的事。”
江驰一顿,抬起头:“谁说的?”
他一把拉开领子:“我给你咬,随便咬。”
“……”盛嘉楠眼睛瞥向他,“但这确实是情侣间表达亲密的一种行为。”
“是表达亲密的行为,多用于情侣间,并不代表只能用于情侣间。”江驰说。
今天的盛嘉楠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式睡衣,显得那张漂亮的脸蛋纯洁又冷淡,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然而在江驰眼里却永远是可可爱爱的模样,他笑了笑:“再说了,那种塑料情侣的关系能跟我们比?”
“今天一个,明天一个,后天又一个。”江驰不屑地嗤了声,眼睛往下一瞥,唇角勾起,十分骄傲地一把抱住盛嘉楠,“只有我们是最长久的,我们才会永永远远在一起,谁都没法让我们分开,谁都比不上我们的关系。”
这是他从小到大亲手养大的宝贝,是他一个人的宝贝。江驰低下头,将脸埋在盛嘉楠颈窝,深深吸一口。盛嘉楠身上的味道十年如一日得好闻,他以前就很喜欢,只是他以前不知道还有这种方式,可以更加亲密地感受到属于盛嘉楠的气息。
盛嘉楠怎么能这么香这么好闻呢,比世界上最好闻的东西都要好闻,让人沉醉,也让人上瘾,是他最有效的兴奋剂。
江驰的身子低了点,两只手扣着盛嘉楠的十指,将他整个困在怀里。
盛嘉楠力气不敌他,推不动他,只能跟一只弱小又无助的小猫咪一样,敞着肚皮让人吸。
盛嘉楠看着天花板散开的光晕,不禁回想起了小时候。
江驰是什么时候把他视为他的所有物的呢?
小时候他身体不好,抵抗力极差,再加上又是一副病恹恹的炮灰体质。有好几次发烧感冒引起过抽搐、窒息的情况,哪怕盛嘉楠有意识在好好保护自己,依然防不胜防。
好在那时候江驰天天跟在他身边,连晚上都要赖在他房间,在好几个深夜或者没有家长在的危急关头,成为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时候盛妈妈就说,他这条命是江驰捡回来的。对于那时候的小江驰来说,死是个很陌生的字眼,他并不明白这个字意味着什么。
那时候的盛妈妈就跟他解释,死就意味着那个人会永远离开我们身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从此再也见不到。江驰一听到这句话,愣愣地看着盛嘉楠,眼眶立刻就湿了。
盛妈妈就安慰他说,因为有他,所以弟弟还活着,弟弟不会消失,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自那之后江驰更把保护盛嘉楠作为己任,潜移默化中,盛嘉楠的存在成了他的责任,随着成长过程中自我理解的扭曲,变成了固执的己见。
他成了他的所有。而幼小的江驰也确实尽着自己所有能力把只属于自己的宝贝一点一点呵护长大。
在他们稍微长大一点后,江驰非常自觉地接替下盛妈妈所有工作。是属于盛妈妈为盛嘉楠操心劳累之后,江驰会说一声感谢的程度。
那时候江爸爸甚至在背后偷偷骂过江驰小变态。
有时候盛嘉楠也会在心底为自己鸣不平,江驰那么变态,他都忍受了,他都喜欢了,凭什么一句命中注定就能夺去属于他的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