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抖了抖嘴唇,看一眼那人,宽肩窄腰,神色冷峻,腰间别着铁铸令牌,是个武将,还是有衔的那种。
“哭了?”楼月微微弯腰,打量晚云的脸,“不至于吧。”
正说着,远处有人唤,“阿月!将黎!”
楼月转头看去,见是另一个同僚谢攸宁。
见他分神,晚云瞧准了间隙,奋力去抢。
岂料楼月身手敏捷,一下躲开。
“谢三郎,接着!”他说着,就把扇子朝谢攸宁扔了出去。
远处的谢攸宁显然怔了怔,没接住。
扇子“啪”地一声摔落在三步之外。
谢攸宁笑骂:“你作弄什么?说扔就扔,我又没长翅膀。”
呃……楼月也没想到自己会失手,片刻,转回头。
不出所料,眼前这女扮男装的丫头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就差把他吃了。
谢攸宁捡了扇子走过来,一边看一边说:“你们在做什么?叔雅说,九兄不在,让我等替他去犒军,马上就走了。这扇子谁的……”
还未说完,手中的扇子就被人抢了去。
晚云抢回自己的扇子,眼看扇面被泥巴染得脏兮兮的,上面嵌的玉也要掉了。她鼻子一酸,眼泪倏而落了下来。
楼月和宇文鄯相觑,都有些尴尬。
三郎愣道:“出什么事?”
楼月心虚,可还是没办法认那个错,对晚云道:“你抢个什么劲……”
将离捅了捅他,让他闭嘴,而后,看向晚云,和气道:“你这扇子是坏了,说个价钱,让他赔给你。”
听听这话,真叫人作呕。
晚云怒视他:“官长觉得赔钱就了事了么?”
宇文鄯微微抬眉。
他本来就是个冷漠性子,不容易生气,也不容易被人气着,道:“坏了就是坏了,让他赔你钱,自可让你舒坦些。你要是有法子自然可以提,他要是办得到自然给你办。”
晚云擦一把眼泪,冷冷道:“钱就免了,劳烦典军赔我一把一模一样的。”
听得这话,楼月有些为难。
他拿着扇子翻来覆去地看,挠了挠脸:“这扇子有甚稀罕的?待我给你弄把更好的,同样是个什么月书赤绳,如何?”
晚云冷笑:“多谢官长。不过所谓千好万好不如我的心头好。我就是喜欢这把,还劳驾典军寻个一模一样的来。”
谢攸宁不耐烦,对楼月道:“便照他说的做。叔雅那边催了,你叫上几个亲随,赶紧出门。”
楼月头大,对晚云道:“你还真会强人所难,等我回来给你想想办法?”
晚云气鼓鼓的,不做声。
宇文鄯却心细,扫了一眼那楠木盒,瞧见“珍宝阁”的印记,遂问:“你这扇子在珍宝阁买的?”
楼月如获大赦,拍拍他:“交给你了,我先忙去。”
罪魁祸首这就跑掉了。
不仅晚云不爽快,宇文鄯也一脸无奈。
他和晚云对看一眼,晚云随即转视线,梗着脖子犯倔。
谢攸宁觉得有趣,问宇文鄯,“哪儿来的小子,竟让堂堂宇文将军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