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事?”他跟过去,叩门:“莫不是因为我不告诉你九兄头疾的事?”
而后,任凭谢攸宁怎么问,她也不再答话。
谢攸宁只好离开,自己到伙房里去,要了一份午膳,用食盒盛了,让伙夫给晚云送去。
伙夫见了晚云,笑道:“右将军惦记着小郎的一日三餐,早膳问过,午膳也问。当下听闻小郎未用,又赶紧打发了小人来送。将军对小郎可真好。”
晚云看了看那食盒,忽而想起楼月说的:“谢三郎喜欢你。”
心头有了这句话,晚云连看他的笑都觉得有猫腻。
心头一阵烦躁,她谢了声,没多说,接下膳食。
眼看天色变暗,院子里亲卫来来往往,晚云想着,必是裴渊回来了。
但当有人来敲门,却见是楼月。
“谢三说你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了,师兄让我来看看你。”他说。
晚云还是同一套说辞,让他走。
可楼月毕竟不是谢攸宁,只笑道:“不开我就破门了。”
晚云反问:“坏了你修?”
“我才不修。”楼月闲闲地说,“而且我保证也没人给你修。城墙上多是要修的窟窿,你这要修至少得等十天半个月。”
晚云还磨磨蹭蹭的,楼月兀自数着“三、二……”
晚云赶紧打开门,却见楼月已经提起了拳头,再晚一丝就要砸过来。
“你疯了!”晚云气道。
楼月笑了笑,拎着她的衣领往外走:“走,吃饭去。”
晚云挥舞着手脚,无奈自己的身量跟楼月相比全然落在下风,怎么也挣不开。
楼月看她一眼,蓦然,将她放下,却顺势弹了弹她的额头。
他语气不善:“常晚云,师兄和三郎很忙,莫非要他们分心来照顾你?”
晚云摸着脑,面色涨红,“谁要他们照顾,我自己能照顾我自己!”。
楼月抽了抽嘴角。
周围有将士来往,有意无意地将目光瞥来。
楼月只觉得丢人,拉着晚云到了城墙根下,道:“你这人,怎似个小童一样,说翻脸就翻脸。谁招惹你了?是书房里的书还是医帐里的药?”
听他说起书房,晚云即刻又想起了那张纸片。心中那复杂的涟漪又泛起来,晚云的鼻子竟莫名一酸。
晚云眼圈微微泛红:“说了你也不懂,你可是连月书赤绳都念错的。”
楼月最不乐意别人说他读书少,咬牙切齿:“还骂人,我可真不想搭理你。”
她低头不语。楼月见她一脸委屈,额头上,他刚才弹的地方还泛红。
心里想,她等会去了裴渊面前,少不了一顿告状,到时不仅师兄要给他脸色看,搞不好谢三郎那傻子还要找他麻烦。
楼月连忙安抚道:“我错了还不成?我不过是来叫你用膳,莫恼莫恼……”
晚云自然还是懂得些分寸,也不跟他多计较,却擦擦眼睛,指了指上头,说:“你带我上城楼吧,我有话想问你。”
关于裴渊,晚云有许多想了解的地方。
但他太忙,晚云不想扰他。而有些事,如果直接问裴渊,她大概做不到。
于是思来想去,晚云决定问楼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