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当然是假的。
仁济堂守岁可是大场面。凡到过年,各个分号的门人若是想回来,随时欢迎,好吃好喝好住地招待十日。通常几百上千号人一道,吉祥话得说上一个时辰。她这么说,只不过不想给他拜年。
晚云淡定地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那将黎说一个?”
宇文闲闲地躺在榻上,道,“没力气。”
“没意思。”郎主恼道,“去睡吧。”
“话说。”晚云定了定心神,“听闻明夜有灯会,金陵公主出来看灯,让我去看看吧。”
郎主微微挑眉:“你是去看公主还是看情郎?”
晚云已经习惯他的打趣,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主要看公主,若情郎在,顺带看一看。”
“做梦。”
“让她去吧。”宇文鄯忽而道,“让她死心也好。”
郎主感慨:“今日可真是吉日子,将黎居然帮人说话了?”
宇文鄯不与他废话,“给你道个福,让她去吧。”
晚云也拜了拜,“给你道福,万事和顺,我不用新钱。”
郎主嗤笑一声,仍然给了他们新钱,“瞧你们这狗样子。去就去吧,不过我有言在先,让捅了什么篓子,我决不轻饶。明白了?”
“明白。”
晚云蹦蹦跳跳地回屋。
郎主凝视她的背影,笑道:“顶美的小娘子,装什么男子。”
宇文鄯侧卧在榻上,撑起头,道:“我已无大碍,明日既然出去了,就让九兄把人带走吧。”
“那岂不便宜了裴渊。”郎主不情愿地摇摇头,道:“让我再想想,总归要他给点什么。”
宇文鄯不由得困惑:“你对九兄有何不满?你二人并无交集。”
郎主摸摸下巴,沉默良久,拍案道:“嫉妒。我必定是嫉妒他了。”
宇文鄯抽了抽嘴角,头一回看人把嫉妒说的如此直白和坦然。
“唉,我怎么能嫉妒呢?”郎主烦忧道:“可他确实运气好啊。本来出身差,先天不足,还被送去当质子,这辈子就完了。可如今看来,军功满身,美人在怀,嫁了人的和没嫁的人都喜欢他。所有人都喜欢他,连阿瑶的弟弟也喜欢他。”
他忧伤地看向宇文鄯:“快叫声姊夫,安慰安慰我。”
宇文鄯只觉得额角跳突。过去从阿姊宇文瑶那里知道此人离谱,却没想到如此离谱。
亏得那时,阿姊还笑道:“他那傻气模样可爱十足,阿弟若与他相处,必然喜欢。”
喜欢才怪。
“你不是我姊夫。”宇文鄯冷声道:“莫再提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