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许多事情还为禀告,可说着说着,就成了裴渊问,他来答,大多还是关于常晚云的。
他说着说着,自己也有几分佩服,“常晚云这几日跟一夜长大了似的,办什么事都一办一个准。”
楼月少有的没有阴阳怪气地说晚云闲话,反而大加称赞,
可裴渊依旧没听到自己想听的,问:“她是否说了什么关于我的?”
楼月困惑:“她说的都是关于师兄的,莫非是关于我的。“
也是,裴渊心中长叹一口气。
晚云熬药回来,发现楼月和杨青玉又趁机进去了。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有了先前的闯入,晚云便毫无负担地故技重施。不等里面的人应允,她就推门进去,大大方方地让裴渊喝药,又去点起了那有毒的折桂香。
楼月知道那香的厉害,暗道一声最毒妇人心,随即殷勤地将裴渊搀回床上,赶紧离开。
晚云心情大好。
“云儿,”裴渊躺在床上看她,道:“这几日的事情,阿月跟我说了。你辛苦了,今夜便回屋去好好睡一觉。”
晚云的神色缓和下来,坐在旁边,温温一笑,“知道了,阿兄赶紧歇着。”
她确实好几日未沾床了。
这几日,她都是守在裴渊房里,实在支持不住,才到旁边的榻上歇息。
洗漱完毕,晚云换了身寝衣,仰面躺在床上。
窗子留着一条缝透气,外面的月光透进来,晚云望着,睡意全无。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披了件氅衣,站在院里赏了一会儿月。
不知不觉,她却又提步入了主院,来到了裴渊房前。
亲卫说房里的香已经燃尽,殿下也睡下了。
她借口不放心,再探探脉象,于是推门,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裴渊确实歇下了。
晚云推开些许窗户,灭掉屋子里的灯,只留一盏。
想了想,怕他半夜醒来又独自烦忧,便点了支安神香,好让他睡到天亮。
忙碌完,像往日一般,静静坐在窗前,看他的睡颜。他的神色平静,鼻息平缓,晚云终于安心下来。
真好,阿兄醒了,又能跟她说话,对着她笑了。要赶紧治好阿兄才是。
想着这些,她只觉干劲满满,嘴角勾出一道温和的笑意。
看了一会儿,晚云正要离开,忽然,手被拉住了。
灯光里,裴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注视着她,眸色朦胧。
“吵醒阿兄了?”晚云轻声道,“我来看一眼,给阿兄换了支香,这就回房去。”
裴渊却摇摇头,握了她的手放在胸口,哑声唤道:“云儿。”
“嗯?”
“你是否有话要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