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知道,太子被裴渊拿下之后,他的拥趸五皇子裴律也被谢攸宁反将一军,成了俘虏。
当然,出于脸面,对外是说五殿下在大战中受伤,被大军救下,在后军疗伤。
阳关?她笑道:“如此甚好,我不用见她,阿兄也不用见五殿下,省了许多麻烦。”
“话说此事你还得谢谢三郎。”楼月忽而停止了晃腿,看向她:“这是他的安排,或多或少是为你着想。”
晚云不由诧异,应了一声,而后,烦闷地搓了搓脸:“唉,又欠谢三郎人情了。”
楼月道:“谢三这人重情义,要决心对一个人好,十匹马也拉不回来。你看看将黎就知道了。将黎都把谢三背叛成那样了,谢三时不时为他掉眼泪。”
说罢,他一脸深沉地摇摇头:“傻得惊天地泣鬼神。”
晚云苦笑。
说句实话,宇文鄯比谢攸宁聪明太多,把他吃的死死。晚云给宇文鄯治病的时候,说起那叛乱的事,无论她如何质问他,或是冷嘲热讽,他都是一句话——‘三郎会明白的’。
而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
让人气结。
“当下,将黎的事我倒不那么担心了。”楼月接着道:“毕竟他二人隔得远,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三郎就算忘不了,也不必时时盯着。说起来,我倒是担心你这边。”
晚云知道他的意思。
谢攸宁对她表白过,她也明明白白地拒绝了。二人当下仍是好友,但到底有了这么一层,总是说不上的别扭。
挽云撑着脑袋,眼神不由得放空了,幽幽道:“你以为只有你担心?今日我见到他的时候,都不知如何跟他说话才好。”
“他还不知道你和九兄的事。”楼月道,“此事,你若不好开口,便由我来告诉他。你也不必对他太狠绝,仍将他当朋友便是。他这人就是这样,重情义,置之死地而后生对他这死脑筋的人不管用。你要把他往死里揉,他到时一蹶不振,你也不好过。给他些许时日,他会明白该如何待你。”
但愿吧。晚云苦笑。
二人沉默片刻,不约而同地前后叹气,而后抓起瓜子嗑了起来。
楼月嗑了几颗,颇有些惊喜:“你这瓜子好啊,怎么来的?”
“我那俩小师侄从广陵带来的。”晚云道,“他们路上当零嘴,被姜师叔吃了好多,我也只讨到这些。”
楼月瞥了一眼,还剩下一小包,赶紧道:“你都给我吧,我跟你说件开心事,你定然喜欢。”说罢他眨眨眼,又补充,“关于薛鸾的。”
蓦地又听他提到这个名字,晚云的目光定了定。
“什么事?”她问。
“薛鸾和五殿下好上了。”
晚云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楼月奸诈一笑,赶紧先把瓜子拿过来,抓了一把,漫不经心地嗑道:“凤亭方才吃酒的时候与我说的。”
晚云仍惊得目瞪口呆:“薛鸾和裴律?”
楼月点点头:“你可知凤亭那浑人多不识趣,竟还安慰师兄,说他不必吊在这一棵树上,等回了京城,他将全京城的美人闺秀都给他搜罗来,保准不比薛鸾差。”说罢,他还学着孙焕的腔调,把孙焕劝裴渊的话重复了一边。
晚云被他逗得眉开眼笑:“那……阿兄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