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下落不明。
晚云也怔了怔,一时也没了主意。
二人沉默良久,晚云拍拍他,道:“还是跟我说说,兴许漏掉了什么。”
楼月抬头看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苦笑:“脑子糊了,一时竟不是从何说起。”
晚云又推了推茶杯,道:“你先把水喝了,我来问你来答。”
楼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你问吧。”
晚云端坐了身子,问:“鄂伦和珠儿究竟是什么关系?”
“在高昌时是相好。看得出来他对珠儿确实有些感情。他是从我口中方才得知珠儿死了,一时有几分动容。”楼月道,“不过据他交代,薛鸾宫中规矩大,他和珠儿也只是有些暧昧,不曾有逾越之事。”
晚云问:“那珠儿对他呢?”
“珠儿是薛鸾跟前的女官,看不上他,但喜欢他追着捧着。而他哄得珠儿开心了,珠儿也愿意在薛鸾跟前说几句好话,让他得些好处。他从一小小看门护卫晋升到了御前,就是靠着这层关系。再者,他身患隐疾,也做不出那事来。”楼月谨记裴渊教诲,搜肠刮肚地将一些不雅的措辞换掉,尽量把这些勾当说得文雅些,“珠儿与他,实则算是各取所需。”
晚云听罢,想了想,道:“如此说来,到底还是处出了些感情。”
“这我不知。”楼月道:“不过问出来的这些,应当不假。”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晚云道。
“后来高昌城破,有一个人去了高昌。”楼月道。
高昌城破之时,好些人去了高昌。
她料楼月指的总不会是孙焕或谢攸宁,想了想,问:“五殿下?”
“正是。”楼月继续道,“五殿下起初和薛鸾传情时,是珠儿代为牵线。但五殿下那人,向来是放荡惯了的,对珠儿也起了心思。这珠儿也想给自己找条后路,便半推半就,把自己也搭了进去。但她毕竟不敢得罪薛鸾,只偷偷与五殿下私会,不敢声张,知道的人极少。”
晚云蹙起眉头。
原来她那孩子是这么来的。这珠儿,也太心急了些。
若是寻常人家,贴身婢女作为陪嫁,而后抬为妾室的倒不稀奇。可是薛鸾和五殿下八字还没一撇。五殿下家中已有妻室,薛鸾能不能成还不知,这珠儿为何急吼吼地作践自己?
“莫非她想离开薛鸾,自己去五殿下那里?”
“大概是有这个念头。”楼月道,“鄂伦说珠儿曾跟她谈及归朝后的担忧。说薛鸾原本还有望嫁给师兄,当上个齐王妃。珠儿作为随侍多年的女官,想必薛鸾也会允她一个枕席之位……可如今成不了了,不知道会被胡乱搪塞给什么人。反正于她而言都是作妾,入五殿下的府中总要好些。“
他觑了晚云一眼,果然,提到裴渊和薛鸾的事,她的脸就拉了下来。
“怪不得她高昌时上串下跳,大呼小叫的,看起来比薛鸾嗓门还高。”晚云恼道,“我还以为她忠心耿耿,一心为了薛鸾好,原来也是觊觎阿兄。”
楼月随即同仇敌忾道:“那等跳梁小丑管她作甚,现在师兄都是你的,叫她们眼红去。”
这话尚且中听,晚云的脸色好转。
不过反正人也没了,多说无益。晚云忍不住又问:“鄂伦是怎么想的,自己心仪的女子,堂而皇之地跟他说要给人作妾,他竟无动于衷么。”
楼月道:“他还能怎么着,自然只有把苦水往肚子里咽。他身患隐疾,不知能不能治好,能不能给珠儿一个未来。他说也是从那时起,他便暗下决心,必定要治好自己。不过后来珠儿又跟说了一桩事,彻底把他对珠儿的心思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