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蹙眉道:“珠儿为何说鄂伦是阿兄的人?”
“我料想她意图将祸水东引,让杀手攻向鄂伦,好让自己有脱身的时机。”楼月道:“珠儿此计确实得逞。杀手随即过去与鄂伦缠斗,珠儿趁机跑开了。”
晚云想了想,问:“珠儿下意识地这么说,杀手也毫不犹豫地这么做,这是否说明了杀手忌惮阿兄,他们是冲着阿兄来的,至少是与阿兄不和。”
“有理。”楼月沉吟片刻:“若是如此,此前师兄和凤亭猜想珠儿去沙州是为了找师兄求援,便说通了。如此便可以排除一两人的小打小闹。若是小事,师兄不会帮,劫财更是不可能。珠儿必定有一个可以请动师兄的理由。”
楼月与晚云对视一眼,此前郁闷消散了些许,眼神渐渐变得有神起来。
晚云也觉察了,笑问:“你先把事情说完,后来呢?鄂伦就是与杀手缠斗时受伤的?”
“没错。”楼月点头道:“兴许那杀手觉得珠儿好解决,便先放过珠儿,停下来与鄂伦缠斗。鄂伦的功夫并不好,很快败下阵来,但幸而他跑的快,逃脱出去。至于珠儿,那杀手想必是个老道的。放跑了珠儿,杀个回马枪,依然还是把珠儿杀了。”
晚云想了想,只觉得细思极恐。珠儿在那杀手的眼里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珠儿一个女子狂奔了那么远,还是在沙洲城外叫他追上并杀了。她想起义庄里珠儿的眼神,隐约能品到里头的无助和绝望。
楼月继续说:“鄂伦逃跑时慌不择路,一时迷失了方向,所以一天后才返回瓜州找那郎中治病,也是那时才知道薛鸾丢了。他隐约感觉不妙,治了伤后赶紧离开了瓜州,往凉州而来,事情就是这样。”
夕阳的余辉缓缓撒下,透过窗户照在地上。
楼月心中有升起了烦闷,道:“还以为今日可以了结此事,这样明日就可返回瓜州和师兄复命了。”
晚云知道他愁在何处。鄂伦的事情已经交代完毕,线索到这里就断了,二人依旧茫然无解。
“既然那些人有可能是冲着阿兄来的,必定不会叫你一下就翻了案。”她拍拍楼月:“不可丧气。现在若踟蹰不前,后头就更难了,阿兄还在瓜州等着我们的消息呢。你也不必心急。无论如何,我们这趟还是来对了,知道了许多消息不是?”
楼月撇了撇嘴,“嗯”了一声。
“我们该商量商量,接下来如何行事?”
楼月摆摆手:“我是出来歇一歇,脑子乱,稍后还要去找杜府尹商议。”
“你脑子哪里乱了。”晚云道,“方才说的有理有据的,我都听明白了。”
楼月看着她,索性道:“既然明白了,你给我说说看如何是好?”
晚云思忖片刻,道:“我方才听你说罢,有几个疑点。”
“你说。”
“其一,照鄂伦的说法,去找那郎中是他和珠儿一道去,朱郎中也确实说了只他们二人前来,那薛鸾是如何知晓珠儿有了身孕?”
“是珠儿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