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嘻嘻地上前道:“师父吃鱼怎么不叫我?”
文谦睨了她一眼,道:“我自己一人不够吃的,叫你作甚?”
晚云正要问,却见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晚云便不做声,一同蹲坐在一旁。
基于她的了解,文谦在吃上很有造诣,但钓鱼就很一般。
所谓愿者上钩,也不知他的钩怎么了,大江南北的鱼全都不爱咬。
小半个时辰过去,晚云看日上竿头,隐约有些冒汗,小声劝道:“算了吧师父,来日方长。他们不长眼,师父还跟他们一般见识不成?”
他哼哼两声不服气。
不多时,袁旺便领人送上两条鱼,道:“隔壁老刘送来的,说谢谢掌门昨日替他儿子治病,刚打的,还鲜活着呢。”
文谦看着那活蹦乱跳的鱼,不由得笑道:“老刘太客气,还道什么谢,我向来不在意这些虚礼。不过也是人家一番心意,替我谢老刘,他有心了。”于是果断放下鱼竿,抓了一条开膛破肚。
晚云颇为感激地向袁旺使了个眼神,袁旺会意颔首,退了下去。
管他是不是老刘的鱼,不用在太阳底下干等就好。
文谦麻利地将鱼杀好,抹上盐,架在火上烤。
这个活他拿手,晚云不担心,只倒了一杯水,边喝边说:“在玉门关时,阿兄曾带我到疏勒河去大鱼。那鱼这么大一条。”
她比了手势,道:“好鲜美!”
文谦听罢,头也不抬,问:“九殿下班师了么?”
他冷不丁地问起此事,晚云支吾着“嗯”了一声,道:“已经班师了,听闻六月初就能返京。”
“你有何打算?”文谦淡淡问道。
晚云觑了他一眼,只见他目不斜视地烤他的鱼,于是试探道:“我方才听旺叔说,师父要去京师?”
“嗯。”
她舔了舔唇,问:“我能和师父一道去么?我算了算时日,现在去,正好在他办事归来时迎他。”
啧啧,还算好了时日。
文谦不置可否,只道:“你师兄那头还忙着,你不去帮么?”
晚云一怔,怎么现在又提这事了,“不是师父说的疫病不重,师兄一人尚可料理么?”
“你去了锦上添花,让他赶紧了事不好么?”
晚云揉了揉鼻子:“那益州事了,我是否就可以去京师了?”
文谦冷眼看她,早前就听方庆和姜吾道说她胳膊肘往外拐,见异思迁,有了情郎不要师门,如今是真的见识到了。
晚云赶紧道:“等那时姜师叔也回来,我赶紧去跟他做事不好么?”
“你若是真的这么想才好。”文谦道。
他使了个眼神,晚云识趣地给他倒了杯水。他喝了一口,才徐徐道:“无论益州是否事了,你需等九殿下和你师叔返京了才能回去,那时候让你师兄陪着你一道,这样京中有娘家人照应,我才放心。”
他的话说的平淡无奇,可晚云知道,师父是担心她,怕她只身一人在京师被欺负,想竭尽全力地为她周全。
她心头一暖,笑嘻嘻:“知道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