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的日子,王阳定得很是突然。晚云得知之后,颇为惊讶:“师兄这就走了,说好要让我叫沈姊姊嫂嫂的呢?”
王阳看她一眼,道:“莫非不想去京师了?”
怎么可能。
提到京师,晚云的心头就一阵雀跃。她笑嘻嘻地向王阳抱拳一礼,说:“原来师兄是以我的人生大事为重,教师妹心生敬意。”
王阳一脸牙酸。
晚云随即去找沈楠君,依依惜别:“沈姊姊安心,我会替你看好师兄的,师兄是你的,在这里是,在京师也是。你切莫忘记师兄,切莫始乱终弃。”
沈楠君纵然习惯了她的胡言乱语,但对始乱终弃几个字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她斟酌片刻,道:“你师兄会找到更好的娘子。”
晚云随即瞪起眼睛:“沈姊姊果真打算始乱终弃?这不行,等我在京中订下婚约,再回来和沈姊姊促膝长谈。我还会带阿兄来。阿兄号令千军万马,最会说道理,沈姊姊走着瞧。”
沈楠君极少被人说到目瞪口呆,晚云便是第一人。按照她这想做就做的性子,沈楠君毫不怀疑她真的干得出来。
她赶紧道:“什么始乱终弃,这等话不能乱说。我与王郎清清白白,话也不曾说上几句。你纵然不在乎我的名声,也要在于你师兄的。”
晚云摇头:“我不在乎师兄的,只在乎沈姊姊的。那是师兄不好,我要师兄对姊姊负责,可好?”
沈楠君:“……”
晚云嘻嘻一笑,不再捉弄她,只亲亲热热地拉着她,道:“不瞒沈姊姊,师兄其实早就开始帮姊姊打听周郎的下落了,只是一时还未有音信。他本想在这里再等一等,可又要送我去京师,日子近了,才不得不先走一步。但你放心,师兄是重诺之人,必定会给姊姊一个交代。”
沈楠君淡淡一笑,道:“确实,你师兄说了在商言商,我付钱,他替我查清楚。”
晚云一怔,笑意凝在唇角。
“师兄可太丢人了!”晚云骑在常百万身上,对王阳嗤之以鼻,“打算盘都打到沈姊姊头上了,我都不好意思承认你是我师兄。“
王阳却不甚在意,道:“你沈姊姊那样的人,受不来了别人对她单纯的好,我只能做恶人。”
晚云自然知晓王阳的意思,“师兄也不想想别的法子。沈姊姊无自由之身,赚不来钱,沈公也必然不会为周元花一个钱,师兄岂不是为难她么?”
王阳摇头:“我才不好意思承认你是我师妹,怎么长了一副死脑筋?若她没钱,不会想办法送她么?”
晚云哑然。心想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王阳对她锱铢必较,对沈楠君倒是大方,还送起钱来。
当然,这钱最后还是会回到王阳的口袋,他还能平白得个沈楠君的人情,吝啬鬼就是不一样。
“可师兄如何送钱?”晚云又道,“沈姊姊可不是傻瓜,若是识破了,她不会收的。”
王阳摆出一副讨人厌的高深莫测,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出发了好一阵子,王阳才和晚云徐徐说起说起周元之事。
晚云听罢大惊:“死了?师兄既然知道,为何不告诉沈姊姊?”
王阳收敛起玩笑的模样,道:“现在还不能叫她知道。”
“为何?”
王阳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