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梦长:你还要看谁的?
梁佟:你说谁的?
这语气傲的……换个姑娘早被凶跑了吧。
邱梦长笑了笑,直接把所有照片都转给了梁佟。
邱梦长长得帅,身段好,随便往那一站都像在拍画报。
“梁总?”
梁佟抬了下头,承建方公司的老总举着酒杯在等他。
对方笑着问道:“看梁总聊得这么投入,想必是未来的梁太太?”
梁佟淡淡一笑:“也许吧。”
“来,我敬您。”对方举起酒杯。
梁佟端起酒杯在玻璃转盘上碰了一下,喝了口酒。
周末结束邱梦长很快回归到社畜生活,今天他接了个大手术,在医院加班到了十点。做完手术回办公室的时候,他在走廊里看到有个人蹲在病房门口。
邱梦长走了过去,对方可能是听到了脚步声,缓缓抬了下头。
是赵晓阳。
邱梦长走到他面前:“怎么了?”
赵晓阳吸了吸鼻子,盯着地面看了会,抬起头来:“我能不做手术吗?”
前不久赵晓阳的妈妈把手术费凑齐了,赵晓阳的手术时间已经定下了。
邱梦长蹲了下来,问:“为什么?”
“万一手术失败了,钱就白花了,给我妈留一屁股债。”赵晓阳偏头看向一边,“就算治好了,也没什么意思,反正我之后还是要进去。不如不治,就这么死了算了。”
“想过你妈吗?”邱梦长问,“还有你妹妹。”
赵晓阳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睛有点红。
“你妈东奔西跑地凑钱为了什么呢?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很可能就把他们推到深渊去了。”
“可是这样有意义吗?”赵晓阳哽咽地问。
“她们觉得有意义,那就是有意义的。”
邱梦长接手赵晓阳这个保外就医人员,自然对他的情况有所了解。他今年十九岁,十七岁的时候打伤了猥亵他妹妹的邻居,打废了对方一条腿,被判入狱。
赵晓星今年十岁,还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她说话都是单个字往外蹦的,害怕男人,看见男的会躲,被男的碰到会尖叫。
赵晓阳脾气不太好,不喜欢他妈跟他妹来探病,他有时候会对他妈不耐烦,他不想做手术,但又害怕看到他妈失望的脸。
“邱大夫,我的眼睛有点看不清了。”
邱梦长拍了拍他的头,“会好起来的。”
余菲菲的手术时间也定了,她的病情比较复杂,主刀大夫是科里的老专家。
“邱大夫,不是你给我做手术啊?”余菲菲躺在病床上问。
“科里给你换了个老神仙。”
余菲菲笑嘻嘻道:“我不要老神仙,我要大帅哥。”
赵晓阳在旁边切了一声,余菲菲扭过头去看着他:“切什么切?你这小狗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天晚上一个人偷偷躲在门外哭。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呢,我看你对你妈倒是挺横,就会窝里横。”
赵晓阳被怼得说不出话,耳朵涨得通红。
余菲菲噗嗤笑了:“诶,原来脸皮这么薄啊。”
“别逗他了,”邱梦长故意道,“一会又该跑出去哭鼻子了。”
赵晓阳噌的一下蒙上了被子。
邱梦长回办公室的时候,收到了他爸发来的红包,他正纳闷,他爸紧接着发了一句“儿子生日快乐”。远在非洲,老父亲只能发红包聊表心意。
邱梦长收了红包,回了句“谢谢老板”。
邱梦长的生日和余闻嘉的挨得很近,他这阵子太忙了,没想起来今天是他生日。
中午的时候,钟言忽然在群里问了一句:今天是你生日吧@邱梦长
黄旸:差点忘了!晚上攒个局,来你家吃饭@邱梦长
邱梦长:你们攒局,还要来我家吃饭?
黄旸:搞笑了,帮谁过生日啊。
钟言:订餐还是自个儿做?
黄旸:我掌厨
钟言:[抱拳]交给你了
邱梦长边打字边走进了办公室,突然听到黄大夫提着嗓子喊了一声:“梦长啊!”
邱梦长抬了下头,发现办公室的同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那眼神,透着八卦的光。他眼神一晃,看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大捧裸粉色的玫瑰。
邱梦长愣了愣。
“哪来的?”邱梦长走了过去,他现在知道为什么黄大夫会用那种公鸡打鸣式的声音叫自己了。
“一个美女送的。”张子翼说。
美女?
邱梦长看了眼插在花间的卡片,上面写着生日祝福,落款一个单字“梁”。这字应该是梁佟亲笔写的,他的字很漂亮,笔触苍劲有力,字如其人,字像他本人一样潇洒干脆。
玫瑰旁边放着一个精巧的黑色礼盒。
黄大夫捧着杯子踱步过来,关心地问:“梦长,终于有人把给你降服了?”
邱梦长笑了笑:“说得我跟个妖怪似的。”
张子翼凑了过来,“还是卡布奇诺诶,这美女还挺有品味。”
黄大夫跟不上年轻人的潮流:“什么卡布奇诺,那不是咖啡吗?”
张子翼指指那捧玫瑰,说:“这花叫卡布奇诺。”
说实话,邱梦长是第一次收到玫瑰,还是男人送的。浅浅的粉色看起来温柔又含蓄,倒不太像是梁佟会送的花。
“让我来百度一下花语是什么。”张子翼拿出了手机。
护士进来看热闹,笑着问道:“是什么啊?”
张子翼抬头看了眼邱梦长,笑得像个老母亲,道:“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