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佟和刘毓差不多是同时到的, 梁佟走进电梯的时候,刘毓紧跟着上了电梯。
“是你啊。”
梁佟抬头看了刘毓一眼, 略微点了下头:“刘老师。”
刘毓笑道:“你知道我是老师啊?”
梁佟浅浅一笑:“之前邱大夫不是去学校接的你吗。”
“也是。”刘毓牵着余闻嘉走进电梯, “你也是来找梦长的吧。”
“是的。”
余闻嘉打量了梁佟几眼,扭头小声问他妈:“老妈,谁啊?”
“你哥朋友。”
梁佟垂眸看了一眼那小男孩, 长得很秀气,五官竟然跟邱梦长有几分相像。
“叫叔叔。”刘毓拍了拍余闻嘉的胳膊。
“我叫邱梦长哥, 叫他叔, 那不是差辈分了吗。”余闻嘉思维清晰,“如果是这样,邱哥不也得喊他叔吗?”
“你哪儿那么多牛角尖能钻?”刘毓失笑,“让你喊就喊, 随便你喊啥。”
余闻嘉哦了一声, 喊了声:“哥哥。”
梁佟勾了下嘴角:“你好。”
钟言一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三个人,不由得一愣。
“钟言。”
“哎。”钟言回过神来,“刘老师,你们认识啊?怎么一起过来了?”
“之前见过两次,刚刚在楼底下碰到了, 一块上来的。”刘毓手里拎着蛋糕, 换上拖鞋走进屋里, “寿星呢?”
“在厨房呢。”
钟言朝厨房里喊:“寿星,来客人了,出来迎接。”
邱梦长从厨房里走出来,客厅里站了好几个人, 他下意识先看了梁佟一眼, 收到了对方意味不明的目光。
邱梦长在家穿得比较随意, 身下一条宽松的居家裤,上半身只穿了件贴身的黑色背心,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一览无遗。
邱梦长身形修长,穿上衣服很显瘦,但是这件背心把他的真实身材都显出来了,匀称又结实。
腰窄,但是看上去很有劲儿。
梁佟有些心猿意马。
“生日还不捯饬得帅一点。”刘毓说,“穿得这么随便。”
邱梦长回了句:“厨房太热了,一会我就换了。”
梁佟心想你可别换了,就穿着这身过生日吧,太性感了。
邱梦长发现梁佟今天看上去格外精神,好像是理发了,衬衣颜色也不是往日的暗色调,一件带花纹的米白色短袖衬衣,衬得五官很俊朗。
跟他一比,梁佟就是个贵公子的范儿。
邱梦长目光转向余闻嘉:“余闻嘉,我的礼物呢?”
余闻嘉拽拽一笑:“这么着急干嘛。”他把礼物袋递给邱梦长,“这可是我自己做的,你现在不许看,等我走了再拆开看。”
邱梦长接过礼物,用手指弹了弹他的脑门,“知道了。”
钟言问:“你们不留下一块吃饭吗?”
“我们已经吃过了,你们老爷们儿的聚餐,我们娘儿俩不凑热闹。我一会还要带他去游泳。”
“大晚上去游泳啊。”
“游乐园里有室内游泳馆。晚上人少,我儿子脸皮薄,不爱人家看他穿着小裤衩的样儿。”
余闻嘉一张脸涨得通红:“刘老师!”
“哎。”刘毓眉开眼笑,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余闻嘉躲开,转身就走,刘毓跟他们道了别,笑着跟了出去。
梁佟送的玫瑰已经被邱梦长拆开插在花瓶里了,满满当当插了两只花瓶,一只摆在客厅,一只摆在餐厅。
“你还会做饭。”梁佟说。
邱梦长笑了下:“我一个人住,不会做饭那不得饿死了。”
邱梦长家里打扫得非常干净,但梁佟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家里应该养了猫,空气中有股猫味儿。
他猫毛过敏,对这个味道很敏感。
梁佟皱着眉四下扫了一眼,余光瞥到了摆在阳台的猫爬架,猫爬架的小房子里趴着一只白猫,抬起一条腿正在舔毛。
老白见家里来了那么多外人,早钻进猫爬架里躲着了。
邱梦长把余闻嘉的礼物收了起来,给梁佟倒了杯水,说:“你先坐会吧,晚饭一会就好。”
邱梦长会做饭,但今天就是给黄旸打打下手,做完饭他回屋换了身衣服,把那件黑色背心换掉了。
黄旸摘掉围裙,入座道:“都是家常菜,随便吃吃。”
黄旸拿起桌上的酒,问梁佟:“梁老板,这酒是你带的不?”
梁佟嗯了声:“开吧。”
黄旸看着邱梦长,说:“寿星,今天生日,多少喝点?”
邱梦长点点头:“倒点吧,别多。”
虽然黄旸和钟言在群里高谈阔论梁佟送花之事,但真面对面坐在一起,他俩表现得很矜持,知道分寸,没有大张旗鼓地讨论。
说一千道一万,这都是邱梦长自己的事,他们干涉不了,也没办法放到明面上来说,顶多背后吹吹耳旁风,明着暗着牵牵线。
钟言端起酒杯,跟邱梦长碰了一下:“生日快乐,身体健康,最重要的是身体,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邱梦长抿了口酒,笑着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做咱们这行得惜命。”
黄旸也敬了邱梦长一杯酒,祝他31岁生日快乐,往后余生万事顺意,敬完酒转头问梁佟:“梁佟,你今年多大了?”
“27。”
“虚岁周岁?”
“虚岁。”
“那比我们小四岁呢,我们都按周岁算。”黄旸笑着看了眼邱梦长,“过了今天你就31了啊,寿星,再过几年奔四,再过几年半百。”
“你这几年是按小时算的吧?”邱梦长瞥了他一眼。
“我是让你有点危机感,再不疯狂人都老了。”
邱梦长没说话,把酒杯里的小半杯酒都喝光了,他平时基本不喝酒,没有人知道他的酒量。
黄旸这是在暗示什么,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钟言有点后悔刚才多嘴跟邱梦长说了那么一句话,本来这事他就是个局外人,邱梦长怎么想怎么做都跟他没什么关系,现在搞得他竟然有点尴尬。
果然别人的感情/事不能多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