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 在门口屏住呼吸,想偷袭的章银没有等到小偷推门而入,而是等到重物再一次落地的声音。
章银并没有立刻跑出去看, 等了好一会儿,听到外面没有声音, 这才回房拿了手电筒。
拿到手电筒后,章银将房间里的电路下闸刀, 这才走出房门。
事实上不用下闸刀,小心一点走也是可以走出来的。只是为了保险起见,章银就将闸刀给下了, 这样更安全一些。
他才走出门口,就看到门边躺着一个矮小精干的人。
章银看看高高的墙壁, 又看看这个矮小的男子, 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小偷是怎么爬进来的。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 将小偷给拖进房间里,关门, 又去拿了绳子将小偷的手脚绑好。
章银看了看,发现没有烂抹布, 顺手拿了许砚的臭袜子塞进小偷的嘴巴里。
做完这一切,他准备上炕睡觉, 结果刚上炕,还没有躺下, 又听到一记重物落地的声音。
章银:……
没办法, 他认命地从炕上起身, 同样拿起放在旁边的电棍, 而后猫着腰, 快速地走到门后, 举起电棍,屏住呼吸等在门旁。
结果还是刚才那样,只不过现在这个更加夸张一些,还没有推开门就倒了。
章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不过,他还是等了一会儿,等到外面没有动静,这才出去将人给拖进来,刚一拖进来,又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章银出来一看,又是一个倒地的人。
他也不说话了,撸起袖子准备干,却不想,耳朵边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章银,你怎么不叫我?”
章银吓了一跳,抬头,拿手电筒一照——正是许砚。
章银赶紧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许砚立刻闭紧嘴巴,四处看看。
“拖进去。”章银小声地说着。
许砚点头,而后和章银一起将这一个人给拖进去。
三个人,齐唰唰地躺在地上。
章银去找绳子将他们给绑起来,而后又去找了一件破烂的衣服,剪下两小块,分别堵住他们的嘴巴。
许砚看着眉头都皱起来了,问着:“章银,我怎么感觉那个人嘴上的袜子有点熟悉?”
“哦,刚才我没有找到东西,顺手拿你的袜子给塞上了。”
“刚好也可以熏一下他,让他多受点罪。”
许砚:……
“我的袜子还要穿呢。”许砚咬牙切齿地说着。
“等会我给你一双新袜子。你这一双穿了那么久,早就臭得不行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你。”章银头也不抬地应着。
都穿了那么久,袜子都有点味道了,而且那袜子还有几个破洞,许砚竟然还舍不得换。
许砚:……
他忍。
“现在呢?”许砚看着那被绑着的三个人,眉眼间闪过一抹担忧,问着,“就任由他们三个坐在这里?他们会不会有事?”
他们都这么摆弄这三人,又是捆,又是塞东西进嘴巴的,这三个人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再者,现在天气那么冷,这三个人直接坐在地上,会不会有事?
“就让他们坐这里吧。他们不坐在这里,难道你想让他们坐到炕上去?”章银略有些惊恐地问着。
想都不想。
这炕虽然很大,让他们三个人坐上也是可以的。但是凭什么啊?
他这么温暖的炕,凭什么让三个小偷坐上去?
“那当然不成。”许砚也摇头说着,“只是,这么冷的天,让他们三个人坐在这里,会不会冻死?”
毕竟他们
已经被电晕了。
“没事。”章银应着,“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三个小偷穿得那么厚,怎么可能会被冻死?”
“就让他们在这里待一个晚上,尝一尝做贼的滋味。”
说话间,第一个被电晕的小偷睁开眼睛,一睁开,就看到章银和许砚两人站在他面前,一边摆头,一边拼命地挣扎。
“不许再动。”章银应着,“再动的话,就把你扔到院子里。外面的风啊,雪啊,可不像我这么好心。”
那人立即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眼睛惊恐地瞪着,圆溜溜的,什么话也不敢说,至于动作,他更是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我们先睡吧。”章银看了看许砚,“今天累了一天了,明天还得忙活。”
“不送他们到公安局吗?”许砚见章银已经往炕那一边走过去,急忙问着。
章银头也不回地摇了摇,说:“不送。就让他们在地上待一宿,感受了一下做贼的滋味。这么早就送他们到公安局,那岂不是便宜他们?”
既然敢做贼,那就有被人抓住的觉悟。
许砚点头,不忍地看了地上这三人,但是到底没有开口。
要是今天晚上章银没有警醒,他们辛苦赚来的钱肯定是被偷了,那他拿什么去还他表哥,真到那个时候,谁来可怜他?
多余的同情心要不得的。
章银和许砚于是返回炕上睡觉。
“也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贼?还是只有他们三人?”许砚躺下,想到旁边还有三个贼人,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问着。
“不知道有没有。”章银应着,“有的话,来一个我们捉一个,来一双,我们抓一双。”
许砚点头应着。
只是,还没有等他睡着,他又听到动静,拼命挣扎的动静。
肯定是刚才还昏迷着的那两人醒了。
许砚拿起手电筒,照向那两人,果然看到在接触强光之下闭上眼睛的那两人在使命地挣扎。
很诡异地,许砚这会儿翻身下炕,拿过手电筒走到那三人面前。
“再挣扎,就将你们给扔到院子里。在房间里至少还可以挡一下风和雪,在外面的话,你们自己想吧。”许砚恐吓着这两人。
这两人顿时跟第一个人一样,什么也不敢做了。
这会儿,章银一骨碌坐炕上坐起来,说:“许砚,你把灯给打开,然后把锁钱的钱箱给打开,将今天卖到的钱年摆在这三个人的面前。”
许砚:……
他回头,惊讶地看着章银。
这是什么见鬼的主意。
却不想,章银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以,他也不等许砚,直接下炕,汲着棉鞋就往许砚这里走过来,而后伸出手。
许砚下意识将钥匙递给章银。
章银接过这两把钥匙,走过去将电灯打开,接着又将装钱的箱子打开,把收银箱给抱出来。
他将收银箱给抱过来,当着那三个小偷的面将这个箱子打开,露出里面那一沓沓钱。
他就这样将那一箱子钱放在这三个小偷的面前,怕这三个小偷看不清楚,他还拿了三沓钱出来。
许砚:……
“章银,你是魔鬼吗?”许砚看了一会儿,而后很是无语地问着章银。
这么损的主意,也是章银才能想得出来,反正他是想不出来的。
“我不是。”章银笑着着应着,“我要是魔鬼的话,早就将这三个人给扔到外面的去了,哪里让他们舒舒服服地坐在这里看我们赚到的钱?”
许砚:……
他觉得眼前这三个小偷宁愿被扔到院子里去,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眼巴巴地看着眼前这些
钱。
这么多的钱,看得到,却得不到,内心遭受到的折磨不比身体遭受到的折磨少。
“行啦。”章银招呼着,“我们快睡觉吧。明天还要继续忙活呢。”
许砚点头,只是等他躺到炕上,他就觉得不对了,电灯这么亮,该怎么睡觉?
“闭上眼睛就睡了。”章银应着,“你实在是觉得亮的话,就拿一件衣服遮住你的眼睛。”
“要不?”许砚说着,只是,他刚开了一个口,章银立刻应着,“想都不要想,这灯不可能关的。”
“我宁愿多付点电费,也让这三个小偷看着这些钱!”
“快,睡觉。”
许砚这才点头,拿过一件衣服,盖在眼睛上。
他决定以后还是不要得罪章银。
得罪章银的下场太惨了,看这三个小偷就知道了。
这三个小偷,不仅身体受折磨,就连内心也要遭受折磨。
双重折磨,许砚他自己都有些同情那三个小偷。
接下来,章银再也没有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这三个小偷,还是因为他开灯吓走了剩余的小偷,反正后来就没有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天一亮,章银起床,先去看了那三个小偷,看到他们已经歪着头睡着了。
他有些好笑。
这么多钱摆在这些小偷的面前,并且这地上还那么冷,这些小偷竟然能睡着,也真是够厉害的。
许砚起床看到这三位小偷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有手有脚的,不干活,就想着偷鸡摸狗,何苦来哉?”许砚摇头晃脑地说着,“这年头,凭自己的本事吃饭,也不至于这大冷天的,在这里睡觉。”
他是真不明白了,这三个人也不是残疾人,有手有脚的,竟然还做出偷东西这样的事情。
“光想着走捷径呗。”章银看了一眼这三人的棉袄,说着。
这三人的棉袄挺新的,上头一个补丁也没有,说明这三人家里并不穷,当然,也不一定。这棉袄很有可能是这三个人用赃款买来的。
章银将钱什么的收好,等会再拿去旁边的银行存着。
章学成和章新他们两人一早醒来看到这三个小偷,全都吓了一跳。
章银让许砚去报公安,章学成在家里守着,而他自己则是了先贴一张通知在门口,说是早上十二点再开店,而后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拿钱去银行存了。
银行的工作人员看他存那么多钱,吓了一跳,章银解释他是个体户,这些都是做生意赚来的……
等他回来,公安也已经到了。
来的是两位穿着厚厚的军服的公安。
高一点,长得浓眉大眼的公安姓黄,叫黄公安,矮一点的公安姓利,利公安。
章银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这两位公安。
“昨天晚上太晚了,我都没有搜他们的身。”章银说着,“不过我拖他们回房的时候,好像看到他们的裤袋时鼓囊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