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同事道:“这是你的男友吗?”
同事从别的区调来a市分部不久,为人外向爽朗,有空就爱插科打诨,由此听说过不少八卦,包括陆青折有一个相伴了许久的同性恋人。
据前台说,陆青折的恋人同样长相出挑,与陆青折十分般配。今天无意看到陆青折的手机屏保,他觉得这个应该就是了。
不出意外的,陆青折说:“对。”
在车上闲着没事,也睡不着觉,两人干脆聊了一会天。同事猜测:“他刚毕业,还是在读书?是你在u大的学弟吗?”
陆青折说:“我们从高中就是同学了,一起考进了a大。后来他留在这里直博,我一个人去了u大。”
同事恍然大悟,原来是相识了许多年。
他纳闷道:“他像是个学生,整个人看起来很轻松。”
同样是脸上一丝细纹都没有,唇红齿白未有瑕疵,难以让人猜测出年纪,陆青折和方饮还是有区别的。
陆青折因为近些年愈发有气质,即便不爱外露锋芒,也能让人感知到敛起来的光彩该多么耀眼,所以很容易能辨别出来,他该是个被职场打磨过的人。
但是方饮瞧着过于无害,神态颇有种洒脱自在,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无忧无虑的。这种纯粹感实在难得,使得别人左看右看,怎么看都是单纯得像一捧清澈泉水。
这不是方饮第一次被误会为学生了,陆青折心情不错地笑了几声。
他道:“是啊,希望他一直这样子。”
到了公司处理完事情,他潦草地在食堂吃了顿简餐,打算回家带着方饮一起去接猫。到家时,客厅里的电视机里播着天气预报,该收听预报的人却不在沙发上。
露台亮着灯,方饮正在给花花草草浇水。听到门口一阵响动,他放下水壶回到屋子里,三步并两步到对方身边去。
搂着胳膊还不够,他跳了下,并圈着陆青折的脖颈,然后被陆青折熟练地抱了起来。随即,他的拖鞋掉到了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这个姿势让方饮的脚没法着地,腾空了一小段距离,但他一点也不害怕。
他捏了下陆青折的脸,开玩笑地称呼陆青折道:“陆总回来啦?”
陆青折说:“换个称呼好吗?”
方饮用自己的鼻尖蹭了下陆青折的鼻尖,喊道:“青折哥哥,哥哥……老公!”
陆青折说:“让我检查下嗓子好点了没。”
听声音应该是正常了,他凑过去啄了啄方饮的嘴角,等到方饮抬起头,再重重地吻上去。
如此“检查”了许久,两个人分开以后,方饮湿润的嘴唇有些红,看着柔软可欺。
方饮道:“你关心下小明呀。”
“是得关心下。”陆青折说,“还以为跑出去玩个十分钟就能回来,这回叛逆了,搞得宝贝那么担心。”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把电视给关了。方饮微微斜着身体,头发蹭着他的肩头,被他抬起手揉了揉。
方饮道:“多半是吓的,我愁着它被哪只母猫勾走了怎么办?它又没蛋蛋,到时候内心饱受打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接着一起去接猫。
觉得陆青折在路上一定没能休息好,方饮让他在副驾坐着,自己开车。到了医院,他们看到小明在和一条小狗玩得开心。
兽医道:“你们这只猫也是有趣,抓到的时候窝在小箱子里,乐滋滋地给狗取暖,可真是个热心肠。”
狗是被遗弃的,小到需要喂奶,此时连走路都走不稳。短短一天,兽医已经为它找到了领养人,等着它长大些,再送走。
小明看到自己的两个主人来了,在地上连续打了两个滚。见方饮一脸哭笑不得,还叼了个老鼠玩具放在方饮腿边,以示讨好。
方饮把小明抱在自己腿上,轻轻地捏它后颈。
思来想去,他决定凶一下这只猫,故作严厉地训斥道:“你知不知道你是男孩子?”
陆青折摸着它的背,也跟着批评:“你知不知道你是猫?”
被他们这么说着,小明惬意地眯起了眼睛。撒欢了这么一天,它也不再贪玩,张开嘴打了个哈欠,继而缩了起来,躺方饮腿上变成了一个白乎乎的大毛团。
“干嘛眼珠子一直盯着陆青折?你觉得陆青折会单单因为你可爱,就喜欢你吗?你那么不听话,卖萌也没用的。”方饮打趣。
这么数落着小明,他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温柔,搞得小明用爪子搭着方饮的胳膊,亲近地拍了拍他。
陆青折看着这场面,情不自禁地翘起唇角,撇开头笑了下。
方饮说:“干什么?我教育孩子,你不忍心看呀?”
“没有,没有。”陆青折否认道。
估计是觉得方饮一本正经教育孩子的模样太好玩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否认时还在笑个不停。
把猫装进宠物外出包里,陆青折拎着,而方饮撑伞,两人并肩去停车场。
踩在雪地里,发出吱嘎的脆响,方饮感觉好玩,走路也不好好走,蹦蹦跳跳的。
他一不小心没稳住身形,再被陆青折及时地搀扶住。接着,他愉快地眨了眨眼睛,顺势勾着陆青折的肩膀。冰天雪地里,两人依偎在一起。
陆青折漫不经心地说:“小明,你确实别学你的方爸爸。虽然他也这样,动不动卖萌,但你们不一样的。”
他一边假装和猫说话,一边望向方饮。果然,方饮一副很在意的样子,竖着耳朵听着他接下来的话,神色期待。
没让方饮久等,他补充道:“单单因为他可爱,我就喜欢他了。”